----前传1973----初婚之痛(1 / 2)

1973年夏末秋初,深川镇后坡村,王家破院

纸糊的破窗外夜色微凉,寒蝉鸣泣,破窗内传来醉汉不耐烦的话语:“张青花!老子为了娶你费了老大劲了,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22岁的张青花头上的红花还没摘下来,她使劲想要推开男人:“王栓,你等一下……”

王栓一身酒气,下手粗鲁:“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打光棍打到26岁,你都进门了还让我等?你给我过来!”

张青花本来柔弱,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她推却不开,便闭上了眼睛,他说得对,确实不是第一次!

寒蝉在窗外拼命发出生命最后的哀泣,嘹亮又悲伤!

男人累倒在旁边,趁着酒气昏昏睡去,旋即就打起了呼噜,那声音让张青花烦乱不已,忽然对身边的男人感到恶心。

她转头看向纸糊的窗户外朦胧的月光,就着寒蝉的鸣叫,低声抽泣……

她想起父亲临死前的样子,他浑身是血,脸已经肿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他看着她,张着嘴似乎努力想说什么,可最后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在她眼前断气,断气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

张家的亲戚在混战灾荒年月,死的死,走的走,到了六十年代,在小溪村就剩了独门独户,长大后唯一的弟弟张建成也出去当兵了,家里只有她一人能给父亲办理后事。

公社的领导、派出所的民警,废品站的领导,都接见了

她,说父亲是为了保卫集体财产和盗贼纠缠的时候身负重伤,几个单位一共给了她抚恤金四十元。

十四岁丧母,如今又丧父,张青花悲痛欲绝,哭得快要昏死过去,可后事还得她来办,因为弟弟张建成没办法立即回来。

她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只好去求村里大队帮忙,花了五块钱,给父亲置办了棺材,搭起了简单的灵堂,给父亲守了三天夜,就匆匆下葬了。

她还记得父亲下葬后的第二天,她徒步去公社给建成发电报,回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一场雨,她在泥泞中走得太慢,天黑的时候离村子还很远。

茫茫野地里,突然窜出两个蒙着脸的男人,将她拽进大路下边的沟里,不顾大雨倾盆,趴在她身上欺凌。

青花一想到这里,当时的情景倏然出现在脑海,她惧怕地蜷缩了身子,忍不住把被子向上盖了盖,转头看了看身边睡得正沉的男人。

就是这个叫王栓的男人,当时循着她喊救命的声音,从大路上冲下来,在雨中把那两个男人打跑了。

王栓救了她,当时她衣不遮体,被大雨淋得浑身冰凉,害怕得浑身颤抖得像筛子一样根本不能走路了。

王栓问了她家住哪里,二话不说抱起她就朝小溪村走,他把她一路抱回家,她当时衣衫凌乱,进了门就发烧,他端茶递水照顾了一夜。

可怜张青花在病中头晕脑胀昏昏沉沉,原本一心感激,可是天将

明的时候,王栓竟钻进了她的被窝……

正想到这里,张青花突然觉得自己腰间一紧,“啊”地一声惊叫,原本沉睡的王栓不知什么时候又醒来,将她压在身下:

“你就喊吧!老子正大光明!”说着,便又将青花身上的衣服扒下,那是半个时辰之前她才穿好的。

王栓一身酒气,青花也不知他究竟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只知道这一次他没有耗时很久,便又翻身睡去!

张青花搂着自己的身体,生无可恋。

她想起自己病中稀里糊涂让王栓得逞的第一次,那时父亲才刚刚下葬啊,她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一心求死,用柜子边的剪刀要自尽。

王栓抱着她,不停地道歉:“是我昏了头!是我昏了头!你不能死!你死了,让我怎么办?我会被当成流氓罪被枪毙的!”

张青花一心求死,哪管他会不会被枪毙,被枪毙了更好,就当为她报仇了!她铁了心用剪刀抹脖子,王栓死命拦着她说:

“就算我被当成流氓罪也行,可你不是还有个当兵的弟弟吗?你能让你弟弟被人传出去有个失了清白的姐姐吗?”

青花愣住了,一想到弟弟张建成,她忽然下不去手了,她还记得母亲去世时,弟弟和父亲守在母亲尸体旁边,整整三天不让入殓,两个人差点直接陪母亲去了。

如果弟弟回来,看到父亲和姐姐双双去世,那可怎么办!

王栓见青花动摇了,

赶紧又说:“明明是我救了你!你以身相许有什么不好!我娶你呀!我娶了你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一个人过得苦,和我一起过日子,我保证把你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