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飞一个！”冯大川蹲身就去抱。

秀秀听见了，猛然从灶房门探出头来厉吼：“不行！你给我轻点捣鼓他！”

孩子总算好了，这胳膊留下多少后遗问题还不知道呢，秀秀真是害怕蛋蛋和任何人折腾。

“那就搂一个！”冯大川把孩子抱起来噗嗤地亲昵两口，问：“小平平呢？”

“在爷爷床上玩呢……”蛋蛋说着，被冯大川几步就抱上台阶朝屋里走。

院里又进来人，对灶房里喊：“秀秀！婶儿给你带了几个菜！”

秀秀探出头看到芽婶端着锅走进来，芽婶家的宅子也快落成了，这段时间和秀秀也是很热络，蛋蛋受伤头一个月还时不时就给端鸡汤过来。

秀秀赶紧接了她手里的锅：“婶儿！这么好呀！我可不客气啦啊！”

“咱们这关系，别见外！是吧青花！”芽婶热络着，和旁边弄菜的青花打招呼。

张青花冲她象征性地笑了笑，自从芽婶去

了大方服装厂，张青花很少和她交流，私下里已经和秀秀沟通过了，她不可能再和芽婶像从前那样熟络，不然生意就更不好做了。

秀秀正好想起了蛋蛋受伤前想要说的事，今天心情好，赶紧拉着芽婶出去：“走，咱们找个地方，我跟你说两句话！”

俩人出了院门，贴在墙边，芽婶小声问：“怎么了？青花对我意见那么大了？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了？”

秀秀也没否认：“秀青芽都快被你们挤兑关门了，她不爱搭理你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芽婶噎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秀秀就势拍了拍她的手，说了去大方服装厂时发现的问题，那大部分账务都是芽婶签字的事，确实很有隐患。

芽婶却不太在意：“那是厂里的管理流程，我说了算的事当然我签字就行了！”她是在大方那边说话硬气惯了，对那种感觉上瘾。

秀秀耐心解释：“那个厂子是张大芳的，她个人组建的企业，申请的贷款，你只是她雇佣的管理者，你负责管理，签署协议合同你还是应该让她过目，让她敲定，让她签字！”

芽婶说：“反正厂子我管理着，不都一样吗？她就是那么说的呀！”

“谁签字谁就要对合同协议负责，以后出什么问题都得让你担责，你担得起吗？”

芽婶听了，这才沉思了一下。

秀秀说：“特别是账务方面，都是你签字，万一要查出问题，那被审

查的可是你呀，张大芳一句‘我不知道’就能把你给推出去顶锅！”

“你别吓唬我！”芽婶拍着胸脯说：“正经经营，能有什么问题！”

“嗯！”秀秀见她似乎还是不理解，一个没有读过书的婶婶，一时半会儿大概是理解不了的，秀秀只好暂时作罢：“你心里有数就好！”

正说着，胡同里有车灯亮过来，秀秀抬手挡光，眯着眼睛看到张建成年初换的那辆212老款式的破吉普停在了门前。

她迎上去对开门下车的男人问：“大川说你今天不回来呀？”

张建成大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说：“那小子什么时候跟你说过靠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