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高人？”

“于是虔心求法，得高人传授了入府守岁人的食气之法，修成法身，如今已经六十有七，总算是推开了第二道府门，但这第三道府门，却还远得狠呢……”

如今他虽然才刚刚入府，但他却从乞儿帮季堂那里，得到了不少守岁门道的见识与经验，说起来自然也头头是道，并不会在这位老牌守岁人的面前，露了自己见识的短处。

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

“……”

“如今正是乱世凶世，人若浮萍，刀兵无眼，咱们都是一门，互相照应，同气连枝，也好于这乱世安身，若是不甘寂寞的，投身乱世，做一番事业，还能荫蒙儿孙哩……”

说着，便打开了话匣子，与胡麻聊起了把式，异术，这也是守岁人饮酒绕不开的话题，胡麻当然尽力陪了孙老爷子聊着。

说着倒是有些感慨，叹道：“我老头子，是个有缘法的，家中长辈故交，收了我做徒弟，教了我这一身守岁人的本事，想当年，四十岁时入了府，也是风光的。”

见胡麻年纪轻轻的守岁人，居然不骄狂，孙老爷子也更是欣赏，笑道：“过谦了胡老弟才多大，那巫人可比你大了不少，这等本事，已是罕见的高明了。”

胡麻也忽然打起了精神，道：“难道老先生就是入了不食牛之后，才得了他们传授这入府守岁的食气法门？”

笑呵呵的喝了这一杯，也赞叹道：“咱们门道里的，这点子金银铜臭算得什么，怎么能让人高看一眼？那得靠这一身的本事！”

孙老先生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当年，我志得意满，还以为自己不差了，直到六十岁上，吃了一个大亏，才明白过来。”

孙老爷子听了他这话，又顿时更加的高兴，连声道：“这算什么，我来为胡老弟引荐便是，咱们这西岭道上，好朋友可多得是。”

心里已是极为惊讶，便故意道：“这位高人可是厉害呀，竟传了老哥这身本事，不知是何方奇人？”

而且这七窍的异处其实是从开始准备入府，吞吐阴气，便有了的，所以七窍的本领，倒是往往在没正式入府前就开始学了。

“不知你可曾听过，这世间有这样一群奇人，游走四方，身怀异术，逍遥无拘，专为人指点迷津，他们不在意门道，也不属于官府或什么帮派，而自称为……”

如今，便试探着话题开始往这里引了。

胡麻与老算盘都有些好奇，忙道：“这话怎么讲？”

“地听之术，唤灵之法？”

问出了这话时，心里也不怎么有底，实在是在江湖上，直接打听这等辛秘，多少有些唐突，便如，有人若问自己这入府之法哪里来的，自己若不是万不得己，便不会随便告诉外人。

“唉……”

胡麻心里倒是微怔，怎么又聊到了这一番事业上？

“豁？”

“食气？法身？”

“……”

待到酒过三巡，大家兴致都高了起来，便也笑着道：“我们家二爷之前便说过，跟老师不如走江湖，我身上这点子本事，委实不值一提，也就是老哥伱看我年轻，夸我几句罢了。”

“但老先生怎么如此过谦，我瞧你这本事，可不止于此呐？”

“我恨不得一刀劈了他，但有一说一，那巫人却也与寻常见的不同，一身蛊术厉害的狠，老夫若真朝了他去，也不敢保证不会阴沟里面翻了船。”

他的徒子徒孙，还在活跃着？

“我这一刀，能要了他的命，但他临死反扑也必然不会让我好过，最终还是放走了他，说到底还是功力不深，若老爷子出手，便不同了。”

“但我入了府，师傅便再无可教我，走了，我也自觉意满，仗了门里传下的一门地听之术，唤灵之法，贪起了富贵，置起了良田。”

“借了江湖朋友抬爱，只顾着贩盐采铁，赚了不少银钱，糊里糊涂，大把的好时光也就这么耽误掉了，本事是没什么大长进，崽儿倒下了五六個。”

“也在那时，幸得一位高人指点，才意识到乱世不容人，这点子本事，赚来富贵容易，想守住富贵，那还远得狠。”

“……”

孙老先生摆了摆手，道：“不食牛的奇人，不怕扬名，也从来不挟恩自重，更不图人好处，甚至不重师徒名份，他们只要觉得你有缘，便愿意指点……”

胡麻这回是真惊着了：“还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