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没想到,她只是单纯不要沈云亭了,却被唐露芝脑补了这么一出,正想反驳,却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吼
“谁在说我阿妹,给我站出来!”
声落,嘉禾心猛地一颤,眼底涌上一股热意,抬头她念了几千日夜的人映入她的漆黑瞳仁
她的阿兄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冲了过来
今日阿兄未把他的红缨枪带在身旁,一身青紫开骻圆领襕衫骑马装,腰间挂着九环带,眉梢扬起,意气风发从小到大,阿兄每回都是这样护着她,替她撑腰
嘉禾嗓子眼卡了好一会儿,所有的想念都化成了一句:“阿兄”
程景玄赶忙上前,见自己阿妹红着眼眶,心下急了,神色比方才更凶了朝着围在一旁的贵女们吼道:“说,方才是谁在说我阿妹?敢做就敢当,给我站出来!”
京城第一纨绔的威名不可小觑,那几个贵女吓得噤了声尤其是唐露芝抿着嘴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眼泪都被吓得掉了下来
程景玄见那几个贵女被吓的样子,丝毫没有收敛,反威吓道:“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们下次再敢说我阿妹一句试试,谁舌头长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嘉禾抿唇笑了,自重生来第一回笑了
她知道,阿兄只是嘴上凶凶那些多舌的贵女,他既不打女人,也从
不割人舌头
那些贵女平日都躲在宅子里,禁不起吓,当即点头保证再也不敢了
不远处院子角落,头戴银莲冠的清隽男子,悄然注视着院里发生的一切,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教训完那些贵女,程景玄直接带着嘉禾离了席回府
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及笄宴,白白害他阿妹受一顿闲气
兄妹俩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程景玄想着今日发生的事,犹豫着对嘉禾道:“阿妹,为兄想跟你说个事”
嘉禾朝他看去,问:“是何事?”
程景玄试探着道:“若是沈二不稀罕你,咱便不要他了”
若是换了往日,她阿兄是断不会和她说这番话的阿兄宠她,从不会说她喜欢的东西不好,干预她的选择
只是今日她有了那一番扔簪子的举动,他才开口提了这茬
嘉禾弯眉:“阿兄说得是,我再也不要他了”
程景玄闻言不免一惊,他知晓自家阿妹之前对沈二有多上心,如今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不要沈二了
“是那沈二欺负你了?”
嘉禾片刻失神,顿了会儿,摇头:“没有”
现下这个时候的沈云亭,尚未开始欺负她
阿妹从不对他撒谎,她说没有那便是没有,还算那沈二有点识相
程景玄忙道:“那沈二不过就是学识好了点,长得好了点,聪明了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阿兄替你寻个更好的,保管比那沈二好一百倍”
嘉禾朝他笑了,由衷地道了声:“好”
但愿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和沈云亭有任何牵扯
“阿妹”程景玄道,“再跟你说个事”
嘉禾:“嗯?”
“其实我早就看那沈二不顺眼了,比看那西北悍匪头子骆远还不顺眼,以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隐忍不发,既然你现下不要那沈二了”程景玄捏了捏拳头,“下回我见到他,一定要锤爆他的狗头!”
高耸的山崖边上,停着辆马车,沈云亭静静站在崖边,似在等着什么人
他的心腹白子墨和侍卫魏风,坐在马车上闲聊
白子墨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朝魏风指了指
沈云亭的身影道:“你觉不觉得思谦今日特别奇怪?”
魏风抱着剑,叼着狗尾巴草,不以为意道:“何以见得?”
“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我本想着今日他送的簪子被银朱姑娘丢了,他多少也会有些不快,结果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紧接着,我想着他送的簪子被程姑娘给丢了,他多少应该感到高兴,一直缠着他的人终于不缠他了,结果他反而丧着一张脸”
“不光如此,饮宴一结束,就莫名其妙跑来这悬崖峭壁上”
魏风挠挠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许是来透透气看看风景”
“你懂什么!”白子墨挥起这扇砸了砸魏风的脑袋瓜,“这处悬崖是附近出了名的跳崖圣地谁会来这阴森森的鬼地方透气看风景”
魏风张了张嘴,看向沈云亭:“他该不会是想不开要跳崖吧!”
“不过是被姑娘拒了而已,虽说多少有些没面,也不至于为了这事搭上性命”白子墨甩了甩折扇
“我看他不像是想跳崖”白子墨思忖片刻道,“倒像是等着什么人过来跳崖似的”
魏风不解:“谁好好的会想寻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朋友们的支持和提议,就是前面有朋友说有些内容有重复,是因为最开始女主梦到的是一些前世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