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下的帖子不得不去,如若不去便是藐视皇权
次日,嘉禾坐着马车去了宫里皇城门口停着几十辆马车,均是来参加东宫赏菊宴的闺秀
这些闺秀不是身世显赫便是闺誉极佳,个个都是标志美人
银朱亦在其中,她还是顶着那张高傲的脸,下巴微微扬着目下无人的模样
除了银朱之外,护国公家嫡女梁婉秀也在其中
她虽相貌平平,然端庄聪慧,京中若论及才名,唯一能与银朱匹敌的便是她,只不过与银朱张扬的性子不同,梁婉秀为人低调,鲜少在人群中出头
淑贵妃一早便派宫人前来迎接
几十个姑娘随着姑娘一道进了东宫东宫的金瓦琉璃在秋日艳阳之下有些晃眼
宫内摆着一盆盆罕见非常菊
穿着一身浅金色钿钗礼服的淑贵妃高坐在席首她是纯仪皇后的亲妹妹,在纯仪皇后去世后进宫做了贵妃照顾纯仪皇后留下的三个皇家血脉
她如今已三十有七,养尊处优看上去保养得宜,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淑贵妃见一个个容貌端丽的贵女入了席就座,脸上摆出客气的笑,对众贵女道:“大家不必拘谨,就当这是自家府上,
桌上的菊花酒和菊花做的小点,各位都请自便”
众贵女应声:“是”
话虽如此,可席面上谁也不敢把淑贵妃的话当真
太子妃之位,所需担负的责任重大,端庄持重必不可少,如若真把淑贵妃的话当真,在皇宫毫无拘束,那这场选妃宴便算是出局了
不仅是选妃出局,如若在皇宫出了丑,传到外头还会令家族蒙羞
故而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嘉禾没太多这方面的顾虑,永宁侯府靠军功起家,本就与京中土生土长的世家不同,外头人看永宁侯府也多是不拘小节的印象
她便也不故作矜持,拣了块菊花做的豆酥吃
在所有人都端坐之时,她这一举动引来了淑贵妃的目光,她慈爱地朝嘉禾笑笑:“味道如何?”
嘉禾如实回道:“极好”
淑贵妃朝嘉禾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指地开口:“太子妃虽将来会是一国之母,然她也是太子的妻子,作为国君日理万机已是十分辛苦,如若回了后宫还要看自己妻子板着一张脸,那多无趣”
“平常过日子像程三姑娘这般不拘束些才更好”淑贵妃着重强调道
这话说得好像淑贵妃已经内定了嘉禾是太子妃人选一般此言一出,众贵女隐含妒意的眼神纷纷朝嘉禾飘了过来
嘉禾:“……”
这些眼神让嘉禾瘆得慌,她瞬间觉着手中的豆酥不香了,讪讪地放下手中豆酥
正当此时,太子李询回来了他穿着一身玄色广袖长袍,大步朝里走来
延庆帝病危,太子监国以来在沈云亭的辅政下逐步在朝堂站稳根基如今的太子看上去比早些日子多了几分锐气少了几分温润
太子身侧站着位银冠俊美郎君,气度比之太子沉稳不少,不是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的太师沈云亭又是谁?
见太子过来,众贵女朝太子起身行礼,齐齐道一声:“殿下万安”
李询朝众人微微抬手,语调温和道:“诸位不必拘礼”
此话过后,众人才又重新坐回席位之上
李询坐到淑贵妃身侧,轻声问了句
:“母妃觉着如何?”
淑贵妃笑道:“程三姑娘倒是不错”
李询闻言喜笑颜开,回道:“我也觉着不错”
这两人坐在上首,说话声音不大,底下人听不清,可坐在离上首最近席位上的银朱却听得一清二楚
银朱幽幽地饮着菊花酒,眼里透出狠戾的光,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众人饮完酒用过小点,便各自离席赏菊
嘉禾独自走在东宫一处拐道口,身后有人唤她名字:“嘉禾”
嘉禾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唤她之人
沈云亭朝她缓缓走来,似踏着风
周遭无人,他熟门熟路地覆上她的唇,扫遍她的唇齿,吞尽她的气息直到她没了气才放过她
他抱她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由她在他怀中大口换气
“我好想你”沈云亭一本正经对怀中嘉禾道,全然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半分调戏的意思
当沈云亭习惯了说肉麻话,就想一直说给嘉禾听
嘉禾却不习惯,她用力想挣开他,抿唇皱眉道:“这里是东宫,别乱来……”
“没有人看见”沈云亭轻声对她道,“我再抱一会儿”他贪婪地揽着她,似怕以后再也抱不到了一般
在太子的选妃宴上与太子重用的股肱大臣唇齿相依搂搂抱抱,嘉禾忽有种莫名羞耻感
可嘉禾力气不如沈云亭,便任由他抱着
嘉禾问他:“你怎么忽然来了东宫?”平常这时候,沈云亭应在太师府处理公文
“我知道你在这,我想见你”沈云亭紧揽着她,“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