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年近四十,勇猛而稳重,被任为所有王骑指挥统领
因此番呼延贺兰身肩重任,故呼延王以呼延袭持重善任、且经验丰富,特意遣他来辅佐呼延贺兰
为了激励这名宿将功勋,呼延王还将其子带在身边,让其统领剩下五百王骑
其得信之重,可见一斑
在所部王骑抵达此处后,他先是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驻扎工事,接着便在案前摆开一张舆图
在他跟前,坐着五名千骑长
在西原,万骑是最大的独立军事单位,千骑长顾名思义便是统领千骑的军官
但在王骑中,有所不同——千骑长统百骑、百骑长统十骑
“一路奔袭,可以先休息”一名三十出头的千骑长道
“休息之间,将战事定好”呼延袭道
“战事?!”
五人俱露惊容:“我们过来,真是要和汉人开战的?”
“不和汉人开战,殿下带我们来做什么?”呼延袭扫了他们一眼,见几人眉头深锁,便笑了:“放心吧,不是和汉人大军决生死,而是要和少数汉人精锐争个高下,以此威慑汉人”
闻此言,众人立时放松下来,皆展露笑容
“我看那用不着商议了,同等数量,我等杀汉人屠猪狗!”
“不错,定叫汉人六皇子丧胆于此”
呼延袭没有打消众人的积极性,而是道:“自信有错,有备无患”
说着,他开始推开图来,在上面画阵择人
“若汉人选择以百骑相争,则前二部出人五十,后三部出人五十,你们五人都要参战……”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呼延袭方挥手:“下去好好休息,修养精神”
几人起身道是
“再有”呼延袭又嘱咐道:“我等不是为了兴战而来,殿下尚持使旗入汉营,比斗之前,不会有战事,都将心安下”
“是!”
五人以拳抵胸,转身退去
劳累许久,呼延袭也有些困了,扯过一张宽厚的狼毛裘被,上榻合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依稀听到外面有些动静
心知不会起战事,又是白日,断无夜惊之可能——且无厮杀之声
呼延袭并未起身,皱了皱眉又接着睡了
没多久,有人走入他帐中,开始小心搬动着东西
他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几个忙碌的亲兵问道:“做什么?”
“将军”亲兵立马解释:“驻地有溪水有漫了过来,湿了地面,怕害了马蹄,弟兄们便将营往外挪一挪”
呼延袭低头看了一眼地面
因他的帐扎的较高,地面并未被打湿,但帐外土表确实盖着一层水
“好端端的,怎么会溪水漫流?”他心中生疑
“有千骑长差人去北边看了,碰上了汉人的掘土辅兵,他们说要水道并流,好给前线送粮”
所谓水道并流,就是指单一水量不足以行船,便会截改各处流水,使之汇聚一处,以达到行舟要求
“为什么不早些叫醒我?”
“您说不会有战事,我们想着让您歇一会儿”
呼延袭没有去责怪下属
以常理而言,大夏现在不可能会对西原开战
既然大夏人不会动手,那在这上党之地,部下确实无惧任何人
但生性谨慎的他还是道:“哪位千骑长差得人去?速让他来见我!”
“是”
没一会儿,那名千骑长跑了过来,喘着气笑道:“将军,我们都移了出去,就等您了”
“不急”呼延袭问道:“汉人要并流哪条河道?”
“这……我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告诉我”千骑长摇头
“你过来”呼延袭冲他招手,同时摊开一封舆图:“这是我之前准备的上党舆图,你替我一块找找,哪条河道可为羊头山输粮”
“是!”
这不是一个复杂的工程
千骑长很快指着其中一条河道:“这个窕溪行不行?”
“不行,这个集结,这条溪水干涸了”呼延袭摇头
“还有这一条……”
“方向反了”
“那便没有了”千骑长摇头,面露疑色:“难道汉人在欺骗我们?可他为何要欺骗我们?除了能让我们移营,没有半点好处……”
“等等!”呼延袭目中惊光一闪:“移营!是了,他要我们走出大营,汉人要对我们下手!”
“这怎么可能!”千骑长险些跳了起来
轰!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震天撼地的声音
金戈铁马
千骑长色变,跟着呼延袭跑出帐外
远处,千骑人马具装的汉军骑士,像是漆黑的铁兽,翻腾起墨浪,压向走出营盘、试图新驻营盘的呼延族王骑
没有进入战斗状态,王骑多未披甲,甚至忙着布置帐篷的人,连兵器都没有带
汉军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从远而近,不断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