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戚威痛斥:“我为太尉,岂能不战而走?”
“府吏和军官们都不知去向,军士们也乱走,哪里还能聚得起人马?”亲兵语气急迫:“那些乱民已经开城纳敌去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声响,西城门已经打开了——有军官担心死在混乱之中,已提前开城跑路了!
戚威见状,只能开溜,自西而出,往晋阳城狂奔而去
百姓们破了凿台,截了当中粮食,又整合了那些壮丁,终于是颇有些底气了
不过,这些底气不足以真正和军队厮杀
只能说,逃亡保命又多了几分希望
“娘子!阿右!”
王大郎在人群中奔走,不断询问着:“武田乡的人在哪?看到我娘子和阿右吗?”
“大郎!”
混乱中,有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呼他,抹着眼泪道:“你们走后不久,我们便被诓去梗阳亭,你家娘子和阿右……”
王大朗身形一顿,面色惨白:“他们,怎么了?”
“不在了,被韩贼的女儿带着一群鬼方人害了”老夫人哭道
王大郎僵立在那,似乎连呼吸也断绝了
哄闹的人流从他身边经过,却再也和他没有了半分关系
“大郎,走吧”那名老妇人拽了拽他
王大郎立而不动
老妇人又劝了几次,只能自己跟着人群走了
一骑马走到他跟前,道:“走,替你的妻儿活下去”
王大郎抬起头来:“能给我一口刀吗?”
王氏子弟随王颉杀了许多异族和叛军,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他从马背上摘下一口长刀,丢给了他:“拿着”
王大郎收好刀,转身跟上了人群
王氏子弟领路,百姓并非直往羊肠道去
他们在抵达凿台一带后,先是笔直北上,做出要往北走去雁门的架势
而后又忽然向东,直插羊肠道!
这都是王颉事先做好的安排,为的就是避开叛军的堵截
韩问渠派出了大批叛军,试图追杀
可这群叛军一出城后,就不依照韩问渠的命令行事了
跟随百姓一同离开的,还有此前藏在太原的大族
这些人,或属抵抗中立派,蛰伏不动;或隐隐偏向韩问渠
现在,他们都跑了
前者是担心被韩问渠赶尽杀绝,后者是担心被韩问渠强迫彻底站队,最后被周彻清算
大族逃离,自会留下许多带不走的家财
这对于军纪混乱的叛军来说,现在不抢,更待何时?
而如鬼方这些已抵达的胡人,也加入了抢劫的行列中
先发财再说!
等到天明,这些人还未收手,又有胡骑分批南下,进入太原境内
得到韩问渠的钱粮、人口、地盘许诺,这些胡骑积极的可怕
南下之众,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昼夜兼行
这些杂胡,常年喝西北风,被汉人军爷们踩在脚下苟活,那真是穷怕了
突然翻身做了人上人,哪有不积极的道理
太原境内,愈发混乱了
晋阳城中,韩颖的房间中
一道娇小婀娜的身躯,正坐在健壮的人影上放纵起伏
韩颖媚脸通红,咬着牙道:“兀烈统领,你的人还没有你的兄弟听话呢”
“我们过来,无非就是为了钱财、地盘和女人”兀烈丝毫不加掩饰:“你放心吧,那些两脚羊只有一双脚,北边也没有活路可言”
“等他们抢够了,骑着马去追,很快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让两脚羊们奔跑疲惫,更好对付”
韩颖停下了动作,眯起眼睛:“那你怎么不去抢呢?”
兀烈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捏住了对方的细腰:“我喜欢把抢到手的东西,先吃了再说”
韩颖愣了一下,继而咯咯浪笑
其实,她很喜欢这种放纵的感觉
以往,韩问渠为官时,她要做好世家小姐,莫说与男人相交,便是平日里言语也要恪守规矩
可她又天生如此,难捱之下,只能和府中奴才相通
那些奴才,又怎能和这些雄壮如野兽般的人相比呢?
许久,韩颖和兀烈带着一群人来到城下
城门口,挂着一道人影,正是被擒的王路
韩颖抬头望着对方:“知道为何还留着你性命吗?”
“贱妇!”
被折磨许久,王路虚弱不堪,依旧痛骂:“无非想用我诱我兄长上钩罢了”
“聪明”韩颖笑着点头,又望了一眼城外,有些失望的叹道:“都说王颉讲义气,看来传言有虚”
“我兄长自会留着有用之躯,好将来送你父女上路,替并州万千父老复仇!”王路冷笑:“我且先行,在下面等你父女二人!”
韩颖目光一冷:“放他下来!”
兀烈对身旁几个鬼方人吩咐几句
鬼方人点头,走到王路身前
这些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