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棺摧城偌大晋阳、并州第一坚城,竟被你一鼓而破”
“因为我想赢,哪怕只有五分的希望,也只能尽十分的力去搏”周彻道:“剩下的,就交给命了”
“交给命?”
“是,命”周彻点头:“我年幼时,常对天命二字不屑,可到遍翻史书,才发现天命无处不在”
“凡开国之君、盖代之主,无不是超世之杰”
“可他们的对手,又何尝弱了?”
“胜负往往只在临门一脚,这一脚如果不在自己,那就在天命了”
作为对手,彼此都尽力,力弱者败、胆怯者败
倘若双方势均力敌,那胜负之手,只能交给‘天命’了
萧焉枝沉默了很久,才道:“或许,你只差天命了”
周彻很意外,笑道:“你是在夸赞我可为天下之主?”
那双冷幽幽的眸子盯着他,点头:“是,你胜过了我见过的所有男子”
没等周彻开口,她话锋一转:“可惜,你我是仇敌,也只能做仇敌”
哗!
周彻站了起来,道:“我今日过来,是想和你重提旧事”
“你很了不起,但我无法无耻到背叛自己的族群,去依附侵辱自己的仇人”
她盯着周彻,手悄然捏紧
“我明白了”
周彻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块纸袋装着的饼来:“送你的,吃饱了好上路”
萧焉枝一伸手接了过来:“我就不送你了”
周彻往外走去
然而,他的步伐并不果断
期间似在犹豫,而后终究忍不住回头,盯着对方手中的饼
“怎么?你已经小气到了这种地步?”萧焉枝冷笑
周彻没有回答,继续往外走去
在他走到门口时,却再一次停了下来
萧焉枝正想说什么,一张口,却是脸一白:“呕——!”
周彻猛地转过身来,盯着对方
萧焉枝手扶着桌子,干呕不止
周彻走了回来:“你怎么了?”
她紧垂着头颅,扶桌的手轻轻发抖:“这饼的味道,让我作呕……”
“等会就要换人,要不要我请个军医来替你看看?”
“不必!”
萧焉枝猛地抬头,怒视对方:“用不着!我只是厌恶这饼腥臭的味道,和你一样!”
“罢”周彻摇头,伸手将饼拿回:“那就别吃了吧”
“拿过来,我要留着喂狗!”
萧焉枝劈手来夺,却被周彻一把捏住手腕
四目对视
周彻摇头:“我不想给了”
“你!”
周彻放下她的手:“好好休息”
他抓着那块饼,快步往外走去
手抓的很紧
步子走的很快
像逃一般
等走出很远后,他才猛地吸了一口气
“再冠冕堂皇,终究都是小人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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