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一个个过,终于轮到了底下人最期待的舞蹈
每年最值得期待的就是舞蹈系那一批新生,为此,那些不着调的男生还管这固定的节目叫群“波”乱舞顾名思义,也知道他们想看的是什么
舞台上灯光暗下来,一排穿着清凉的姑娘刚上场,底下就有男生吹口哨,音乐在欢呼声中霎时劲爆起来
几个女孩动作性感,腰臀摇摆,黑幕上几个妖娆侧影都能让场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钢琴在舞台的侧边,制作人陪衬,灯光老师跟赏赐似的丢给弹奏者一束小光
她侧脸对着观众席,穿着条粉白色的棉布裙,如同干干净净一株小蔷薇,开在脂粉弥漫的灌木丛里
江辙把手机收起来了,转了转酸累的颈脖,盯着钢琴那处时的表情并不比之前好多少
等了这么半天,就弹出个这?
想想也知道陈溺是被人整了,他没了兴趣,听了两分钟就站起身来要走
还坐在那文明观赏的七八号人眼睛都看直了
贺以昼和项浩宇无疑也看见了边上不太招眼的陈溺,因为都认识,也没多说什么,只笑了句“陈妹是搁那弹棉花呢”
按这气氛和节奏,整个架子鼓都好比在那弹钢琴好
何况台上的陈溺对谱子实在生疏,毕竟练了两天的降b大调此刻变成了d调、升c小调,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江辙,那个方晴好是个人物啊!”贺以昼拽拽他衣角,半晌才回魂,“这身段就跟没骨头似的”
“是啊,人家可是往我们这块角落抛好几次媚眼了!小江爷真绝情,看都不看一眼”
江辙听罢,还真往舞台上又看了一眼
但角度偏了
他眼里的女生长发披在脑后,白色裙摆及膝盖身板挺直,头颈修长,那张纯真娇憨的脸在面无表情时带着几分冷淡的气质
不外向,但也没想象中这么乖顺,全身上下都呈现着刚刚好这三个字
贺以昼看他盯着台上挺久,揶揄地用手肘推推他腰:“后悔了吧!这一群女孩里,是不是刚才蹲你边上那姑娘最漂亮?”
被问到的人几秒后才垂下黑睫,懒懒地扬唇笑了声:“那还是弹棉花的更勾人”
晚会在舞蹈节目过后的半个小时内就结束了,临近散场,场下的人早就走了一大半
陈溺弹得稀烂的钢琴无疑被主持晚会的文艺老师说了几句,休息室里的舞蹈生在卸妆,她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虽然没有换统一的服装,但化妆师也在她脸上抹了几道粉
刚洗完脸出来,眼前就出现一束鲜花
躲在花后边的路鹿探出脑袋,古灵精怪地笑:“锵锵!给我们的钢琴演奏者陈溺同学送小花花!”
“你可别是来埋汰我的”
明明刚才弹得这么差劲,她受之有愧
路鹿把花塞她怀里,揽住她往外走:“我觉得你弹得好听就行!比我们系里那小品好看多了”
外面正是晚修时间,图书馆里还有准备期中考试的学姐学长们
路鹿和她走着幽静的小道回宿舍,踌躇了半天终于问出口:“小美人,你觉得江辙哥怎么样啊?”
“还行”陈溺顺口说完,才转头,“你问这干嘛?”
“就是……江辙哥对认识的人都比较照顾嘛,虽然别人嘴里的他可能在感情方面的名声不怎么样,但熟悉的人应该对他印象都不错”
路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小到大,借她去接触江辙的女生没有五六个也有三四个
有些人是单相思,有些是被分手后,连累了她也不能做朋友
“但是溺溺”路鹿咬着下唇,有点为难,“你哪怕是追星也不是会情感特别外露的人,有点慢热冷清……所以我没想到你也会被江辙哥这样的人吸引目光”
她说得颠三倒四,好在陈溺是听懂了:“你怀疑我喜欢江辙?”
不是怀疑……是肯定
她上回在钢琴房分明看见了陈溺望着江辙的眼神都是年龄相近的女孩,在同性眼里藏不住什么别的心思
路鹿老神在在:“唉,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陈溺抿了抿唇:“我在知道他是你哥之前就已经认识他了”
“那你也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他的?”
路上几乎没人,她们走得很慢
半晌,陈溺低声回了句:“不知道”
太难说了,那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凌乱他肩上的落花、他懒洋洋的哼调、他的每一句话对她来说也是一样
路鹿不清楚这句“不知道”是回答哪个问题,是她不知道喜不喜欢江辙,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江辙
还想再问得更清楚点时,却直接被陈溺反将一军:“你喜欢你哥哥?”
被这句话炸得外焦里嫩,路鹿半天没缓过神来,结结巴巴:“什、什么?”
陈溺语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