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觉的姿势也没比陆砚辞好哪里去,身体侧躺,手臂就那么随意地搭在陆砚辞的腰上,连膝盖都要往他腿间挤
时冕嘴上说得好听,说自己睡觉从来不动很安静,实际上明明比陆砚辞还会抢被子
陆砚辞侧首看着他,时冕脸庞白皙,黑发有几分凌乱,松散地垂在额前那双总是喜欢时不时弯一下的眼眸阖起,浓睫垂下,在他眸下留下两行浅浅的墨痕
陆砚辞手指不自觉地向上伸出,他指腹碰了碰时冕的嘴唇,有些凉
时冕毫无反应
陆砚辞见状眸色微变,他收回手,手指在被子里暖了不到两三秒就又从时冕上衣衣摆处探了进去
时冕身上皮肤光滑细腻,摸上去温热,竟然还有点小肌肉
以往他总是穿着宽松的卫衣裤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形,陆砚辞也没有看出来
现在陆砚辞顺着他的腰腹往上细细摸索,竟然发现时冕骨架大,肩厚有力,手臂亦线条流畅,完全不像是个细狗
……难道他偷偷锻炼过?
陆砚辞暗自思索着,他捏了捏时冕腰间的软肉,又想往下拉开他的裤腰
时冕像是有所感知,陆砚辞刚刚勾起他腹部的睡裤松紧带,他就蹙了蹙眉头,裹着被子翻过身,只留下了后脑勺对着陆砚辞
看来腰腹往下是敏感地带,刚要碰就有反应
陆砚辞了然收手
外面的冷空气不一会儿就驱散了他身上的温热,他这边的被子被时冕裹走大半,身体几乎都露在了外面
陆砚辞也不在意,他捏了捏指腹,干脆从背后搂住时冕,将鼻尖抵在了他后颈处
那里怪异的触感让他蓦地一顿
时冕脖颈以前都是光滑的一片,这次陆砚辞再碰,却是有了异常他抬起眼眸去看,见时冕脖后的那层皮肤上有一小块软肉微微凸起,泛着微红,像是刚刚长出来不久
……这是什么?
……腺体?
时冕是beta,怎么会有腺体?
陆砚辞没来由的心里一沉,他的本能比理智更快一步,在想出这个可能的第一时间就张口咬住了那块软肉
不能有腺体……时冕不能有腺体……
有腺体就会闻到味道……
他身上有味道……
要把他的腺体撕下来,不让它长出来!
……这样时冕就不会闻到
他就不会闻到!
陆砚辞牙尖锐化,他下意识就要刺进那块软肉里面,却又在要咬下去的那一刻被迟来的理智生生拉住
……他在做什么?
咬下腺体,他会很疼的
那是时冕身上的一块肉,不是某个无用的废弃物
他竟然想直接把它咬下来
陆砚辞眼眸颤动,他舌尖抵住那块软肉,往前推了推,收回了牙尖
时冕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背对着陆砚辞躺在床上,全程睡得沉,甚至没有动弹一下
陆砚辞敛下眼睫,他低头,无声抱紧了时冕的腰身
原来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卑劣
喜欢一个人,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却只会用这种龌龊的方法
害人,害己
“……陆砚辞,你就是个胆小鬼”
昨夜时冕说的话突兀地出现在陆砚辞耳边,他咬住口腔内的软肉,不一会儿就感知到了嘴里腥甜的味道
不……他不是
他不是胆小鬼
*
时冕睡到了七点多才堪堪睁开眼睛昨天晚上窗帘没有拉紧,阳光乘着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和着微风,晃得他眼睛疼
“醒了?”
从旁发出的声音平静显冷,时冕从床上坐起,见到了站在书桌旁的陆砚辞
陆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他早已换了睡衣穿上军装,甚至连发型都梳理整齐,半靠在书桌旁静静看着时冕
“你要去上班了?”时冕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竟然起得还挺早
陆砚辞嗯了声:“过一会儿走”
他说完沉默片刻,开口道:“墙被砸坏了,你今天如果有时间,就把东西都搬到旁边去,那间房间还是好的”
“那这两间房间怎么办?”时冕有些莫名其妙,“不要了?”
陆砚辞神情寡淡,像是在说一件不甚重要的事:“不要了”
两个房间罢了,别墅里这种房间多的是,他完全不在意损坏了几个
“你这样多麻烦啊,东西搬来搬去的,是个大工程墙坏了你修一下不就行了?”
陆砚辞脸色不明:“谁来修?”
他房间内充斥着他信息素的味道,即使打开门窗,也会有信息素残留在这个别墅里面,他甚至不允许其余人上二楼活动
而进他的房间修墙……更不可能
“我啊,我会修啊”时冕张口道,“这个墙我昨天就看过了,砸的洞不大,用点水泥填充就差不多了,费不了多少事”
陆砚辞不经意蹙了下眉:“……你还会修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