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贞英乖巧地窝在里面打着哈欠要睡觉了,那妇人红了眼眶,扭过头去
倒是她夫君一狠心,将遮幔重新盖住后,二人回了屋里
夫妇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别人家的门前,那遮着布幔的笼子纷纷没了踪影
这边玄奘知晓孩子们都被救走了,终于能安心的睡下,等到次日天亮后,他才起身梳洗,换上了锦斓袈裟,理整齐了着装,便要出发了:“八戒,你跟悟净留在此处休息,照看白牛马,猴儿随为师进宫倒换关文”
“师父诶”八戒知晓自家师父今天就是奔着解决问题的源头去的,他一边在旁边陪着一边小声劝说:“一会儿啊,你莫要冲动了”
玄奘手中拿着九环锡杖,面带笑容:“八戒,为师如何你还不了解吗?莫要担心啊,嘻嘻”
他从不是那爱惹事的人
看着玄奘的背影,八戒欲言又止
他就是太了解了才会担心啊!
没办法,八戒只能跟六耳使了个眼色:猴哥,靠你了!
六耳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便追上了玄奘
唯恐那国王和妖道贼喊捉贼,玄奘让六耳掐了个诀,变做一只小虫儿搭在了玄奘的帽檐上
玄奘到了朝门外,瞧见黄门官就自报了一番家门:“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今到贵地,特来见驾,意欲倒换关文,继续西行”
黄门官不敢耽搁赶紧启奏
国王听后大喜:“从大唐远道而来,必有道行在身,速速请来!”
黄门官奉旨将玄奘请进来,玄奘环视一圈没瞧见哪个人长得像是妖道国丈,便在阶下走了个形式拜请了一番
国王先是命左右赐座,又将玄奘仔仔细细打量一遍,正要开口夸赞几句,便觉得一阵胸闷气短,精神倦怠,倚在龙椅上打了一个哈欠
等玄奘的通关文牒呈上去之后,那国王更是眼目昏濛,眯着眼睛是看了又看,方才让人取来宝印,盖了章递还给了玄奘
玄奘收下后抬眼去看国王,怎么看都觉得即便今日自己不动手,那昏庸的国王怕也是命不久矣
那国王想跟玄奘聊聊取经的事情,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便精神萎靡的倚在那处,想打哈欠都没什么力气,一副活不起的样子
这是,有人启奏:“国丈爷爷驾到!”
听见这话,那国王身边的近侍小宦赶紧上前,将国王扶起,那国王摇摇摆摆地躬身迎接
不一会儿,一位玉面光润的老道走上大殿来
只见他头戴一顶淡鹅黄纱巾,身穿鹤氅腰系绒带,足下踏着一双云头履,手中拄着一根九节枯藤盘龙拐杖,胸前挂一个描龙刺凤团花锦囊款款而来,行走时似有香雾缭绕,甚是逍遥
那国丈到了宝殿前也不行礼,直接大步走上殿来,倒是国王欠了欠身:“国丈仙踪,今日怎……”
不等国王说完话,国丈抬手拦了一下,看向并未向自己行礼,连起身表示一下都没有的玄奘问:“这和尚是哪里来的?”
“他是东土唐朝差上西天取经的,今早来倒验关文”国王立即回答
“往西去?呵,那边黑压压的,有什么好去的!”国丈嗤笑了一声,正欲挖苦玄奘几句就听见有人急匆匆来报:“不好啦不好啦!夜间不知怎的,各坊各家门外的鹅笼都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国王闻声便是膝弯一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陛下!”朝臣闻声连忙跪拜
“寡人连月病重,御医无效,幸而国丈握有海外良方可保寡人一命,可是谁知……谁知今日这最为关键的药引一夜之间没了踪影,老天爷啊!你为何要这般对待寡人啊!”
“陛下莫急”国丈问着底下来报之人,一双眼睛却是落在了玄奘的身上:“所有的鹅笼都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了”那人颤巍巍地命人抬上来一鹅笼
瞧见这个鹅笼,玄奘的眼皮子跳了跳
昨夜怎么还落下了一个?
鹅笼上面的遮幔被掀开,露出里面一个梳着总角的乖巧小姑娘
她抱膝坐在笼子里头,左瞅瞅右看看:到底哪个才是南极仙翁的鹿呢
“就只剩下这一个啊?”国王脸色惨白一片,单手撑着额头,似乎连最后一点心气都要耗尽了
“陛下,大喜啊!”国丈却突然爽朗的笑出声来:“这是天赐的长生啊!”
“国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喜从何来?长生何来?”
“虽说少了一千一百一十个孩童,但只需一个唐僧,便能顶千人万人啊!”国丈指着玄奘笑说:“这僧人乃是十世善人修成功德,咬一口金刚不坏,吃一口长生不老!
只需挖他心肝与这孩童的心肝同煎来做药引,定能让陛下延年益寿,福佑千秋!”
“哦?”听见这话,那一脸短命相的国王再度来了精神,看向玄奘的眼睛里都有了光亮
他心心念念的长生,原来在这啊!
玄奘对上国王那满是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