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眨巴眼的功夫,牛进仓因为头发已经给骂麻了
这里站着那么多人好像都不会掉头发一样,地上的头发甭管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黑的黄的白的都是他掉的…
所以牛进仓看到上楼的徐水生以后激动万分的走过去指着人肩头一根头发喊:“妈!妈!他掉头发!”
徐春娇看了一眼,骂大儿子走太快,有风吹冷到她了,还有喊那么大声干嘛,吵死人了!
社员们叨叨来得正好,那热情劲让徐水生都有点受宠若惊,反复回到几年前老太太还没有上位,而他还是大队长能呼风唤雨那会
“队长,我们也要重新盖房子”有个社员上上下下指着,“就盖这样的”
三层是不用肖想了,听说用了上万块了,一层到两层还是可以的
其实也不光是瞧见徐老太的新屋稀罕,实在是年关又到了,今年挣得比去年还多,上门借钱的又来了
还是那句话,借钱的都有千万个理由
要是把钱花在盖房子上头,那就是明面上能瞧见的开销,能堵住好多嘴呢
而且理由也特别好找
家里有儿子的,要盖房以后好找媳妇啊
就连之前台风天都能搬出来用用,叨叨几句那会台风天把家都给打坏了,现在不休保不齐回头哪一天墙塌了,嘎嘣一下全家埋里头
再者,老百姓有了点闲钱就想盖房
燕子都知道筑巢呢,一辈子不就图遮风挡雨的地儿么
好些社员当场就跟牛进家定下,就要徐老太这样风格的
牛进家和徐春娇对了对视线
当儿子的挺高兴,人本来就想成立个建筑队
社员们给老牛家干活,挣了老牛家的钱,再盖房子把钱还给老牛家
在老牛家挣钱在老牛家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还得是亲妈当时叫自己去鹏城学技术,牛进家看眼神拉丝的看老太太,捂着心窝子保证说:“妈,你放心,我保准给社员们盖好了,绝对不丢你的脸”
徐春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顿了顿扭过头去看看大儿子在哪里
下一秒,牛进仓就因为热水瓶里为什么有热水挨骂
老太太说了,这么热的天灌什么热水,当然是喝凉白开
这会徐水生也坐下来了,笑呵呵的叨叨明年开始就不用叫他队长了哦,要改成村,往后喊他村长
人幽幽说;“当然,能选上的话”
年后开春就又要选干部了
社员们看向徐春娇,眼神热切
徐春娇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也是牛进家自己打的沙发,敲好沙发框架就钉弹簧,铺麻布,铺棕丝,再铺一层麻布,最后包海绵和沙发布
牛进家自己也找了个凳子坐了坐,叨叨这玩意难就难在要把沙发四周的棕丝挑出筋筋来,而且得挺拔,保证沙发布包起来后有棱有角
再者就是弹簧得钉得牢固,不能有声响
人还叫大家伙参观下弹簧底部,他特意多包了点棉布,就算人站在上头蹦跶都不出声
谁要预定这款沙发,他给亲妈出的啥力用的啥料做的啥工,保准也是一样的
老牛家都孝顺,给徐老太做的活肯定精细,人都能做保证了,那到手确实该是好东西
本来就只想修个屋子的社员们,特别是哪些家里有媳妇爱新鲜玩意,或者等着娶媳妇的家庭,更是蠢蠢欲动
大家都坐着,牛进仓因为个子高,坐着还要高出一节,被徐春娇骂是骆驼成精
老牛家小儿子揽活,大儿子挨骂,一点也不耽误边上社员们
见徐老太一脸坚决不回应就稀稀拉拉的对徐水生表忠心:
“哎呀哎呀,这话说的,水生叔,肯定是选你的啦”
“咱们都看好你,我是看着水生长大的,就把话撂这了,再没有比水生更合适的”
“队长!不好了!”
有社员跑上楼来,要开口事顿了顿,“徐老太回来啦?”
徐水生问啥事啊心急火燎的,大过年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那社员还是看着徐春娇,
“最近社会生产队老上咱们这兜售白糖,我妈说买上个五六斤,过年用,也能走亲戚,就放他们进院子”
“家里头就我妈在,她进屋拿钱再出来,院子里的大红枣就没了”
女社员更气了,愣是连一点都没剩下啊
她容易吗!天天早上拿出去晒,还得瞅着天气,一旦有点乌云就得赶紧回来收红枣,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吃上几口补的
九蒸九晒的红枣多补啊,补到都不能多吃,吃多了流鼻血!
晒了那么久,啥也没得就没了
偷枣贼丧尽天良啊!!
“院子里头就社会生产队的社员,保准是她偷的,可人不承认,还打我妈!”
余下的社员呼啦啦的出声叨叨这就过分了
先不说到底谁偷的,在先锋生产队的地盘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