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谭方德在直视女学生片刻后仍旧毫不迟疑开枪,看着地上尸体冷声说道,“那就意味着你对我没有价值”
秦景天点燃一支烟,以此来掩饰自己对谭方德的愤怒,陈乔礼被共产党称为屠夫,但比起谭方德的暴戾他不及十之一二,陈乔礼是谭方德一手提拔并留在身边言传身教多年的得意门生,不过今日一见秦景天才知道陈乔礼与谭方德相比相去甚远
枪递到秦景天的面前,谭方德和颜悦色:“剩下的要不你来试试?”
秦景天指着自己枪伤位置:“医生叮嘱尽量避免用力”
“你脸色不是太好”
“大伤初愈难免气血不佳”秦景天知道自己已经无力阻止这场屠杀,“有谭处长在我也能偷个懒,约了医生今天复查,这里要是没其他事我想先走一步”
“杀人终究是件晦气的事,你伤刚好还是少沾染的好”谭方德点头同意,“我看你还是先休息几天,请假的事我帮你给站长说”
“有劳谭处长”
秦景天一刻也不愿多留转身开车离去,老远还能听到从刑场传来的枪声,猛一脚踩下刹车重重一拳锤在方向盘上,用力过猛撕裂了刚愈合的伤口鲜血瞬间渗透出来染红一片,秦景天一直坚信自己是一名战士,可以浴血沙场也可以视死如归,自己的敌人是践踏国土残害同胞的侵略者,不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学生,如果像这样的屠杀变成习以为常的事,那自己所捍卫的信仰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谭方德的枪口又抬起,但这次扣动扳机时发现卡弹,连续扣动好几次依旧没有反应,谭方德换枪时不忘对面前的人笑言:“你运气真好”
“我,我交代”
谭方德偏头看向站在最后的人,那人和自己一样带着眼镜,从碎裂的镜片下透出惊恐的眼神,这次行刑的顺序是谭方德事先安排好的,之前被抢决的只是思想被赤化的学生,而留在后面的几人才是已经确定身份的共产党,谭方德就是为了杀鸡儆猴想看看死到临头时有没有人会畏死变节
谭方德走到那人身边,指着地上尸体笑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们一样,就告诉我一些有用的”
“我是中共上海学委干部负责组织学生运动”
“我对学生游行没什么兴趣”
那人舔舐嘴唇战战兢兢道:“学委有一部电台”
“你在浪费我时间”
“这部电台可以和延安中社部直接联系”
“……”谭方德一怔,“你知道共党中社部电台的呼号?!”
那人蠕动喉结刚有犹豫谭方德就当他面枪杀旁边的人
“知道,知道,ba5v-3h6”那人浑身抖动像个筛子,“我还知道电台的波长和密码译本”
谭方德一听如获至宝,如果此人所说属实将意味着可以直接截获中共指挥系统的情报,但很快这份惊喜在谭方德脸上慢慢消散
“你们共产党一直标榜人在密码本在,就算你知道可你被抓捕这么长时间,延安电台的波长和频率一定已经改变,包括密码译本也会被更换”谭方德神色阴冷道,“除非你能带我找到这部电台以及发报人员”
“我不知道”
“那你对我同样没有价值”
“正因为我不知道才对你们有用”
“为什么?”
“我负责安排过电台发报人员转移,按照规定我不知道此人的下落以及电台架设位置,但因为好奇我偷看了他的发报记录,因此记下呼号和波长还有密码译本可这些他并不知情”
谭方德眉头一皱,倘若真如同这名变节共党所言,那上海学委还在沿用之前的联系方式与延安联络,谭方德连忙将人带回军统站,直接找到秋佳宁让她依照呼号和波长在侦听电台序列中检索
秋佳宁再三核对后一脸惊讶:“这部电台还在启用,近期有过两次收发,五天前接收过一封电文,在昨天又发送出一封,但电文经过加密无法破译”
变节的人交代密码译本是商务印书馆1933年翻译的《到灯塔去》,谭方德立刻命人找来这本书交给秋佳宁对加密电文破译,谭方德坐立不安在旁边来回走动,不到十分钟秋佳宁更加震惊抬起头
“谭处长怎么会搞到共党的密码译本?”
“能破译?”谭方德紧张问道
“可以”秋佳宁指着源码说道,“有了密码译本任何一个人都能破译”
“延安发至上海的电文内容是什么?”
“这封五天前发送的电文内容是,候鸟携棋谱抵沪,时间是明天上午11点,地点暂时还没破译,给我五分钟两封电文内容就能全部破译出来”
“警卫!”谭方德一把收起电文和译本,对着进来的士兵厉声道,“从现在开始,这间屋里所有人立即进行隔离监控,并且切断军统站与外界一切通讯,在明天上午11点之前听过电文内容的人不允许离开”
【2】
秦景天没有接到新联络人的资料,又不想回站里面对谭方德便来医院看顾鹤笙,还专门带了他心心念念想吃的生煎
“那批学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