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久保江保治还活着”
“我没杀他”
“你好像答应过要为我取其性命”
“杀他会脏了手”秦景天从容镇定道,“楚老板想要他的命还有其他办法”
“说来听听”
“这份录音的内容一旦公布出去,国民党为了平息舆情一定会严惩战犯,不用你我动手自然有人为楚老板出心头这口恶气”
“听你的意思是想我公布录音?”楚文天在雪茄烟雾中意味深长问道
“我只帮楚老板拿来想要的东西,至于如何处理就是楚老板自己的事”秦景天回答的滴水不漏
“你说要是我把这份录音连同你一起交给沈杰韬会怎样?”
秦景天突然笑了,面无惧色道:“景天就先行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您,想来楚老板用不了多久也会下来,你我做个伴免得太孤寂”
“你在咒我死”楚文天眉头微皱
“听过录音内容的人都得死”秦景天直言不讳道,“楚老板纵横上海滩这么多年,自然清楚此事的利害关系,这样的丑闻当然要抹的干干净净”
“可这间屋里只有你我二人”言谈中楚文天手中已多了一把枪,抬起的枪口稳稳对准秦景天的脑门,“只要我杀了你,谁又知晓我听过录音内容”
秦景天处变不惊,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迎着枪口将头抵了上去,两人对视中秦景天的镇定让楚文天眉宇间的阴鸷慢慢消散,楚文天还是扣动扳机,清脆的撞击声未让秦景天有丝毫反应,这等无畏不由让楚文天在心里暗暗惊讶
“你是真不怕死呢还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楚老板想要我的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真想杀我恐怕我都死了几百次了”秦景天泰然处之道,“您是聪明人,心里自然明白留着我远比杀了我更有用”
“何以见得?”
“多了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楚老板在上海滩胜友如云,唯独在军统没有一个能交心交底的,我若能为楚老板所用,日后军统有什么动静您自然能第一时间知晓”
“我这条船你算是上了”楚文天放下枪疑惑不解问道,“我奉上黄金你不要,瞧你也不像追名逐利之人,既然名利非你所好那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帮我送一个人离开上海”
楚文天笑意深邃,从嘴角取下雪茄:“如果我没猜错,你要送的人应该叫威廉吧”
秦景天坐回到沙发上毫不犹豫点头
“你到底是红的还是白的?”楚文天笑着问
“我不太明白楚老板所指,红的是什么?白的又是什么?”秦景天反问道
“红的是共产党,白的当然是国民党”
“楚老板认为我是什么?”
“威廉是军统全城通缉的共党逃犯,你在邮轮上杀掉的傅钧儒又是共党叛徒,如今你带给我的这盘录音最希望公之于众的也是共党,你所做林林总总都不像一名军统”楚文天正襟危坐道,“事实就在眼前好像不用我去认为吧”
“据我所知楚老板在上海协助过军统,同样也暗地里给共党提供过帮助,直到现在军统都无法明确确定您的政见偏向,楚老板都能游走在红白之间,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秦景天对答如流道,“楚老板为人处世有自己的准则同样我也有,我只会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至于红白与否并不重要”
“你认为什么才是正确的?”
“国家兴盛不再受列强欺辱,民族复兴同胞能安居乐业”秦景天脱口而出道,“当年楚老板在上海与日本人拼死一战到底何尝不是以家国大义为重”
楚文天好奇问道:“这个威廉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你铤而走险开口让我帮忙?”
“他能为这个国家换来至少五十年的和平”
“五十年?”楚文天淡淡一笑,显然有些不相信,“一个英国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1914年,一名青年人在萨拉热窝用一把手枪引发了世界大战,直接导致33个国家参战,短短四年造成战死士兵一千万”秦景天举重若轻答道,“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他有可能引发浩劫同时也有可能维系和平”
楚文天沉默良久,在不断明灭的烟火中沉声道:“三天之后晚上11点,我会在南码头安排一条船你把人带来,至于要去什么地方直接告诉掌舵的,就冲着你所说五十年的太平,我楚文天向你保证人我一定安全送到目的地”
“谢谢”
“先别谢我”楚文天冷声道,“我向来不会平白无故帮人,我帮你一次你就得还我一次”
“楚老板需要我做什么?”秦景天心领神会问道
“咱们现在谈谈私事”
“私事?”秦景天不明其意
“你和惜瑶的事”楚文天郑重其事道,“小女心地善良却涉世未深,我见她对你情有独钟,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