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把人抓回来到现在打给我电话就没断过,不是来找我要人就是当说客来说情的”沈杰韬正襟危坐道,“我已经暂时中断了办公室的电话线路,这次肯定是要得罪人了不过要是能抓到这两名共产党,我沈杰韬宁愿当一次不近人情的恶人,用!不动点真家伙这些人恐怕还不知道保密局的厉害”
“还有一个人呢?”一直听秋佳宁汇报的秦景天在心里统计人数,发现还差了一个人
秋佳宁:“我就是打算对这个人用刑,所有被扣押的人中就这个男人最可疑,从抓捕到现在此人没说过一句话同时也拒绝提供身份信息”
沈杰韬冷笑一声:“到了保密局就是一块铁我都能剥下一层皮,所有的刑讯都在他身上过一遍,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
“让我先见见他”秦景天对沈杰韬说道,“有的人吃软不吃硬,越是动刑嘴越紧,万一他真是我们要找的共产党重要人物,此人身上还有我们需要的情报”
沈杰韬担心共产党会破坏他截获黄金的计划,如果秦景天能兵不血刃让此人开口固然最好,提前知道共产党是如何打黄金的主意自己也好有所防备
“时间紧迫你们二人分头行事,佳宁负责先对那些无法提供近段时间行程的人刑讯,你用什么办法我不管要求只有一个,在让这些人说实话的基础上千万不要出了人命”沈杰韬不想秋佳宁过多知晓关于黄金的事,借故将其支开
秦景天独自来到审讯室,撤离了外面的看守人员,被铐在椅子上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一般人被抓到这里别说用刑就是看着里面这些刑具恐怕都会吓掉半条命,而这个男人硬是把刑椅座出了太师椅的味道
秦景天上前掏出烟盒递到男人面前
“不会”男人礼貌谢绝
秦景天点烟的空档仔细观察对面的男人,进口面料的西服剪裁得体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脚上是一双手工牛皮皮靴被擦拭的一尘不染,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修正的干净整齐,怎么看这都是一个精致并且注意仪容的男人,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戴着男人手腕上那支德国产拉荷手表,与他这身服饰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抓错了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男人处变不惊的同时彬彬有礼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秦景天问道
“军统,不,现在该改口叫保密局了”
“你不怕吗?”秦景天面无表情
“我又没违法乱纪有什么好害怕的?”男人反问
秦景天走到男人身后逐一仔细检查他的服装,确定里面没有携带用于自尽的毒药,瞟见男人一直在用余光看手表
“赶时间?”秦景天突然发问
“能不能让我打一个电话?”男人声音诚恳
“看来你对保密局还是不太了解”秦景天抽了一口烟浅笑,“被带到这里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主动坦承,二是我们想办法让你坦承,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你会经历一场生不如死的煎熬,相信我,绝大多数选择后者的人最后都会后悔自己做出错误的选择”
“我知道你们保密局的手段,但你们不能僭越和凌驾在法律之上”
“我想你是误会了,保密局从来不滥用私刑,只是在这里我们对法律的理解有些不太一样,法律是需要证据才能证明你有罪,但到了这里我们是先认定你有罪,需要你自己提供证据来洗脱嫌疑”秦景天翘起腿轻描淡写道,“这里很好的诠释了人无完人这句话,活在世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有罪的,只是罪行的大小或轻重各不相同而已,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从这里出去的人没有一个还坚信自己清白,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坦承自己所犯的罪孽,现在你想好告诉我你的罪是什么了吗?”
“我没有罪”男人镇定自若
“为什么要去卡尔登大剧院?”秦景天单刀直入
“看演出”
“和谁一起去的?”
“我一个人”
“来上海多久了?”
“两年”
“在哪儿高就?”
男人一直对答如流,唯独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沉默,秦景天又发现他看了一眼手表
“最近有没有离开过上海?”秦景天继续盘问
“没有”
“上海最近一次下雨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本月的4号”男人脱口而出
秦景天似乎对男人的反应和回答都有些诧异,没有再继续盘问下去,离开时拿走了他的手表,从审讯室出来发现沈杰韬和顾鹤笙一直在外面旁听
秦景天先让警卫把手表送到技术科检查,然后很肯定对沈杰韬汇报
“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确定?”
“延安是高原大陆性季风气候,日照强烈并多风沙,常年久居的人皮肤会粗糙黝黑,而这个男人皮肤细腻可见有保养的习惯,当然不排除他并不是在延安久居,另外他刚才的回答都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