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走出房,穿过方厅推开门
正庭院里说话的两人转望过来
说话的两人一是江厌辞,另一却是月皊没有见过的年轻郎君那郎君穿一身竹绿的长衫,面『色』却和江厌辞一样的冷
瞧见望过来的江厌辞皱了眉月皊忽然觉得这面生郎君比三郎还要冷血无情的模样
江厌辞直接朝月皊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解身的大氅,将大氅搭月皊的肩不言,望着月皊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指责,明显不悦她穿得这样少出来
月皊心虚地向后退了一步,辩解着:“不冷的”
“二十给我三日东西一定带到”竹绿郎君一开,语调比冬日的风雪还要寒,一点温度也没有
江厌辞颔首,目送浮离转身离去
月皊好奇地望着浮离,细眉微拢,凝思着
江厌辞回身时看见她望着浮离师兄发呆,皱了下眉,出声:“看什么?”
月皊回过神来,说:“这人比三郎还要冷冰冰”
一没有了七情六欲的人当然冷血无情可江厌辞没理月皊,抬步往屋里走
月皊跟着进屋她还想问一问那奇怪的人为什么唤三郎二十,可是她瞧着江厌辞脸『色』不太好,便不敢多问
直到用早膳的时候,月皊试探着与江厌辞说话
“三郎今天要做什么呀?我记得三郎来宜丰县是有事情要办的?”
“交给浮离了”江厌辞顿了顿,“今早见到的那人”
月皊“咦”了一声,好奇地问:“为什么交给了呀?三郎不用自己去办了吗?”
江厌辞抬抬瞥向她
为什么?当然因为她是麻烦精,离开几时辰就出了事,还哪丢下她
显然,月皊朦胧地猜到了原因她有点愧疚,找补似的小声说:“那人瞧着气度非凡,一定三郎的事情办好的!”
江厌辞抬抬,瞥了她一
吴娘子笑盈盈地进来,手里端着参汤她的女儿跟后面,帮忙拿着洗好的果子
“今儿是大寒厨房特煮了参汤”吴娘子笑着说
月皊赶忙尝了一小,弯着睛夸:“很好喝!”
吴娘子脸的笑容更灿烂了,高兴地说:“娘子喜欢,一会儿转告张伯,一定高兴!”
一顿饭还没有吃完,余愉风尘仆仆地赶来,抖落肩厚厚的积雪她笑着说:“哇,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面很冷是不是?快来很一碗参汤,很暖和的”月皊起身迎正立门抖擞和肩积雪的余愉
她瞧着余愉身衣服被雪水湿了很多,赶忙解下肩的大氅递过去
余愉刚要伸手去接,仔细一看这是江厌辞的她嘴角抽了抽,赶忙手缩回去,连连摆手:“不冷不冷,穿着就是了!我没那么娇弱!”
余愉跟着月皊刚坐下,还来不及喝一热气腾腾的参汤,赶忙先向江厌辞:“事情我都办妥了!已经派人盯着宫里的反应了,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师兄放心,事情没办好我也不敢过来找廿廿玩”
江厌辞这才收回视线
余愉赶忙捧起碗,喝了一大参汤暖暖身
“对了,”她说,“我昨儿晚遇见浮离师兄的仇家了,我那几人给剁了!”
余愉一脸骄傲,若不是双手捧着碗,定是要拍拍胸脯的
“浮离?”月皊念了遍这名字,觉得有点耳熟,继而恍然:“哦,今天早见到的那人”
“廿廿,见过浮离师兄了?”余愉一下子来了精神,“怎么样?我们浮离师兄是不是英俊倜傥貌比潘安?可是我们江湖的侠女杀手!”
“啊?”月皊惊得睁大了睛,“为什么要杀侠女呀?”
“什么呀?”余愉就差翻白了,“我是说我们走江湖的姑娘家们没人不爱浮离师兄!”
余愉双手合十贴脸颊一侧,眸中泛着亮晶晶的憧憬,继续说:“得浮离师兄一笑,就算死了也值得!”
月皊眉心皱巴巴,不是很理解她吃了一十二寒食糕,黏黏甜甜,很好吃
显然,余愉对月皊的反应不甚满她去拉月皊的手,追问:“看清浮离师兄的长相了吗?”
月皊还想回味十二寒食糕,随说:“下着大雪呢,远远看了一”
“那不觉得浮离师兄很好看吗?”余愉去摇月皊的手
月皊睁睁看着筷子间夹着的十二寒食糕掉回盘子,这才有点不高兴了,闷声说:“就那样吧,没三郎好看”
余愉愣住了她还从来没浮离师兄和江厌辞放一起比较过相貌一是师兄,一是“爹”,这怎么比?她们师姐妹们常围一起对浮离师兄议论没完,可谁敢议论“爹”啊?
一直沉默着的江厌辞这才开:“如果饭菜都阻不了的吵闹,出去吃雪”
江厌辞面无表情地夹了块十二寒食糕,感是一如以往的黏黏糊糊伴着甜也还行吧
余愉这才想起来大家闺秀好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她这样喋喋不休,要讨廿廿不喜欢的她不说话了,安静地吃饭偶尔瞧一月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