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坐在窗下,手里握着一把小剪子,正在剪窗纸她剪得认真,并没有发现江厌辞站在窗外
一阵风吹来,将桌上的几张红纸吹起,她急忙抬起去抓,纤薄的红纸被她握在了手中,她也看见了翩翩落下的红纸下,窗外的江厌辞
月皊一怔,继而立刻弯起眼睛,软软地唤了声:“阿兄”
她将剪了一半的窗纸展开给江厌辞看,献宝等夸一样眉眼弯弯地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江厌辞点头
“再练练,等过年的时候,说不定就能拿得手,可以贴在窗上啦!”
江厌辞望了一眼她手中翻弄着的窗纸,:“现在就可以”
月皊抬起眼睛,小鹿一般清澈的眸子里装着欣喜阿兄这样说,已是难得的夸奖啦
“对了,阿兄来找是有吗?”月皊这才想起来问
江厌辞沉默了片刻,才:“无路过”
月皊“哦”了一声,望着江厌辞转离去的背影,好半晌,她慢慢揪起小眉头来
路过?
可是她的小院子坐落在很里面的地方,阿兄是要去哪里才能路过她的院子?
月皊蹙着眉想了好一儿,也没想明阿兄这是要去哪儿
江厌辞刚走月皊现在住的观澜阁,迎面遇见了李姝遥和江念婉
“阿兄”两个小姑娘齐齐候立在一侧,毕恭毕敬地问好
江厌辞略颔首,也不看她们一眼,继续往前走直到她走远了,手拉手的两个小姑娘才松了口气,开开心心地往观澜阁走去
观澜阁并不是月皊一个人住,李姝遥也住在这里
当初江厌辞被华阳公主找回来,华阳公主从江厌辞口中得知他曾被安祁王收养过,觉得情很蹊跷,这么一查下去,查安祁王不轨恶行华阳公主向圣人揭发之后,瞧着李姝遥可怜,把她带回来,养在了边
外面都知如今江家有两个不姓江的尊贵娘子,一个是月皊,另一个就是李姝遥
至于江念婉江二爷偷爵的罪行不可饶恕,可江二爷的三个子女年纪太小,华阳公主求了情,让江二爷的两个儿子给族中旁户过继了去至于江念婉因为是个小姑娘,倒是一时没人愿意收留华阳公主瞧着小姑娘乖巧,品行也端正,就将她留在了江家平里养在老太太边
因年纪相仿,江念婉时常来找月皊和李姝遥
“廿廿!”李姝遥小跑着进屋,“刚刚看见阿兄了!他怎么来这里,是不是找你麻烦?”
月皊无辜地望着她,问:“阿兄为什么要找麻烦?”
江念婉慢悠悠地从外面进来,轻哼了一声,抬着小下巴对李姝遥说:“阿兄又不对有人冷着脸你被他训怕了,就以为他也训三姐姐呀!”
李姝遥这才恍然,说:“对哦哼,阿兄对廿廿好”
江厌辞对月皊和人不太一样,这是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众人都当这是华阳公主故意在两个人小时候,让他们吃住在一起养成的习惯,谁也没太当回
以前人也酸溜溜地说江厌辞对月皊更好些,把旁的妹妹丢到一旁是轻的,没个好脸『色』爱训人才是重点尤其他读太好,偷懒的夫子偶尔让他给几个姑娘家讲解每到这时候,几个姑娘家心里都暗暗叫苦,知自己这是倒了大霉
以前人直截了当说来江厌辞对月皊更好,月皊弯着眼睛笑,很是开心
可是……
可是他们都大了她已及笄,不再是小孩子了如今再听旁人说阿兄对她与众不同,她心里生一丝奇怪的感觉这丝怪异,让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坦然欢喜而笑少女心春水潺潺,敏感得毫无理
“你们不是说要去九环街玩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呀”月皊软声问她来也想去,是有点染风寒,有点头疼,以才没去
“你不去,好扫兴又觉得热,干脆不去了”两个小姑娘在月皊边坐下来,去看她弄的剪纸,也比量着要剪
夏风习习,从大开的门窗吹进来,吹动三个紧挨在一起的小姑娘的裙角翩飞,又将三个小姑娘欢愉的娇笑声传到庭院里院子里绽放的花儿似乎也被屋内的清悦欢笑声而感染,随着夏风轻轻地起舞
几假一闪而过,三后,她们一早起来,要进宫去上早课
“还好是夏天,要是冬天起这么早可遭罪”江念婉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打哈欠的嘴还没合上呢,从车舆的窗口看见江厌辞从远处过来,她赶忙闭了嘴
月皊瞧着她这个样子好笑,顺着她的视线往外望去,看着江厌辞逐渐朝这边走来
其实月皊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婉婉和遥遥都那么害怕阿兄也不止他们两个,好像府里很多人都怕阿兄
阿兄分明是个很好相处很好说话的人呀
江厌辞并不登车,而是骑马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朝前面的马走过去,而是朝着三个小姑娘在的车舆走来,一直走到窗下,将一个纸袋子递给月皊
“什么呀?”月皊接过来,一边问着,一边将纸袋子打开,发现里面装着酸酸的杏子糖她的眼睛瞬间弯了弯,开心地问:“阿兄什么时候给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