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对他伸出一只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来
萧寂一眼便认出了那只手的主人,矜持地将自己的右手搭了上去
他握住向隐年的指尖,却完全没有要下马车的打算
车外的向隐年攥了攥萧寂的手,问他:“公主这是在摆架子吗?”
声音低沉,与之前有五分相似,更浑厚自然些,想来这才是真声
萧寂觉得有趣,故意道:“摆架子倒谈不上,只是自京城赶来,山高路远,甚是乏累,如今到了家门口,便走不动路了,望王爷体恤”
向隐年闻言,明显怔了怔,随后便扯了萧寂一把,转过身背对着他:
“想让人背,不妨直说”
萧寂本就是故意的,眼下自然不会跟他客气,趴上他的背,在他耳边冠冕堂皇道:
“王爷厚爱,妾身无以为报”
说着,搂在他脖颈上,藏在袖子里冰凉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地伸进他领口
向隐年托着萧寂的大腿,将人往上掂了掂,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萧寂一路往王府大门里走去
百姓在欢呼,守在王府大门外的众将士和站在大门边看热闹的众宾客却都是面面相觑,面露震惊之色,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向隐年一身玄色蟒袍,步伐稳健,雪花落在他发顶,完全不顾周围众人目光
只是心里已经快别扭死了
从十日前那个吻开始,向隐年连夜快马加鞭回了北辰王府,却夜夜辗转反侧,总觉得那夜自己是喝多了,言行不受控制,但萧寂却似乎也没多无辜,分明就是故意勾搭他
跟现在伸进他脖领子里那只拔凉的手一样!
向隐年始终想不通萧寂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沉甸甸的人就背在肩上,想问的话问不出口,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掐着萧寂大腿的手也愈发用力
穿过诸位宾客,到底是忍无可忍问了一句:
“萧寂,本王与你虽要结为夫妻,却是头一次见面,你跟谁都这么不矜持吗?”
谁知,他话音刚落,萧寂就突然在他耳边轻笑出声:
“王爷此言差矣,我何曾不矜持了?”
向隐年有苦说不出,气得恨不得当众将萧寂撂地上了事
所幸,萧寂没等他彻底爆发,就又低声说了一句:
“亲完就跑,先不矜持的,不是王爷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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