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近日为了做戏,向隐年已经大半个月不曾跟萧寂亲亲密密,腻腻歪歪了
收到皇城来信,一张俊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快不行了都不知道挑时候”
萧寂一手按住向隐年的后脑,吻了他许久,才将人放开,起身更衣
“我先回宫”
向隐年舔了舔唇角,蹙眉:
“这么着急?连夜就走?”
萧寂嗯了一声:“消息传过来本就有时间差,纵是快马加鞭也该有小半月了,耽误不得了”
向隐年见萧寂就要走,脑子一热,也跟着起身:“我陪你回去”
萧寂拒绝:“北狄战事刚结束,这边需要你安抚军心”
再者封地王无召不得入京,向隐年现在跟他回去,帮不帮得上忙另说,行事不便却是毋庸置疑
向隐年想过萧寂会归京,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别离的不舍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刚刚打了胜仗的喜悦被冲刷得荡然无存
“我们还没来得及计划……”
萧寂知道向隐年舍不得自己
他只问:“大越,你要是不要?”
若是向隐年孤身一人,这大越属实没什么好稀罕的,不要也罢
但若新帝继位,他迟早会走投无路,连带着如今他手下这些个亲信,怕是都会不得善终
而这,也是萧寂夺嫡的最佳时机
向隐年说不出不要两个字
他坐在床边望着萧寂,铁骨铮铮的性子说出口的话突然就带了几分委屈:
“还有三日,便是你生辰”
萧寂要及冠了,向隐年为这一天的到来做了很多准备,他没能参与萧寂过去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本打算好日后不仅要参与,还要亲手操办
结果倒好,又赶不上了
萧寂换好衣服,将长发束起:
“事急从权,三日后,你便将我是男儿身的事昭告天下,放出话去,说皇帝欺骗于北境,将这一摊浑水彻底搅和起来,迷惑人眼”
“皇帝病重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我那些个兄弟必定早已蠢蠢欲动,我假作逃回宫去,料理些事”
“若有人趁机掌了兵权,我便将这狼子野心,妄图分割北境与大越的帽子冠在此人头上”
“届时,你便以清君侧的名义,发兵中原”
短短这么一盏茶的功夫,萧寂便将路子安排了个明明白白,只是如何按照这条路料理宫中的事,眼下就只能看萧寂自己的了
向隐年看着萧寂冷静淡漠的模样,原本的不舍又变成了心酸
即便知道这是眼下顶顶重要的大事,却还是忍不住被私情牵绊,说了一句:
“你就没有半点儿舍不得我吗?”
萧寂听着向隐年的话,一怔
上辈子,方隐年的性子要再别扭些,也更强势些,类似这样的矛盾发生时,方隐年只会一个人生闷气,或者对他恶语相向
那时候的萧寂,并不能理解,他要做的事,明明也是对方希望他去做的事,但偏偏他要开始做了,对方又为何要不开心
如今向隐年问出了这一句话,萧寂似乎突然就醒悟了几分
到底还是自己忽略了对方的情绪
他走到床边,将向隐年抱进怀里,吻了吻他的鬓发,又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簪,放在向隐年掌心:
“下次见面,亲手为我戴上它”
向隐年低头看着那只木簪
深紫色檀木,精致入微,栩栩如生的凤凰于飞图
那日萧寂将发簪取下,钉入他身后木桩,损坏后,向隐年心中是隐隐有些芥蒂的
但到底是件小事,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若能换得向思由的掉以轻心,倒也算是值得
因此事后向隐年并未将其拿出来找萧寂的麻烦
但此刻,这只木簪又好端端地躺在了向隐年掌心,这就让向隐年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了
他喉结动了动:
“这簪,当日在校场……”
萧寂摸了摸他的脸颊:
“那只是仿的,做工并不精细,你若仔细瞧了,便能发现端倪阿年,你送我的东西,我必会视若珍宝,无论是这只簪,还是你自己”
向隐年心里难受的厉害
宫里的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皇帝若是死得太快,萧寂怕是还没来得及出手,皇位就要落到旁人头上了
皇帝若是死得太慢,这些事就还有的磨,北境与皇城相隔千里,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期间又是否会发生什么其他的变故,谁也做不得保证
他捧着萧寂的脸,在他颧骨上留了枚牙印儿,眼眶有些发红:
“滚蛋吧,萧寂,保住你自己的命,随时传信回来,若你有什么意外,我必踏平中原,掀了大越的天!”
萧寂走时,向隐年没送他
他悄无声息地策马出了军营,一路朝大越皇城而去
他没带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