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察觉到他们神色中的变化,脸色一正,道:“我就算不说,你们或许也猜到了,这儿是个啥地方吧?”
不待二人回应,他自顾自地道出真相:“没错,这里是保密单位,级别还是绝密的”
“所以,从今往后,你们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跟谁说的,说了些什么,晚上回来都得写报告详细记录,这将是你们每晚的必做事”
“哎?”
二人不由自主地露出惊诧之色
老武望着他们的表情,继续解释:“别大惊小怪的,这只是基本的嫌麻烦的话,就尽量少说话,免得给自己添麻烦,这些都会记入档案的”
他随即笑眯眯地补充:“当然,要是真怕麻烦,有啥事儿就招呼屋顶的哨兵,有他们在,你们的报告就能简写不少,不必事无巨细都往上写了”
王小北一听,心下了然,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不过,考虑到这是保密单位,而他们也只是暂时逗留,倒也情有可原
交代完毕,老武看向王小北:“行了,你先在这儿待着,厕所对面有,打水也在那边,有啥需要就喊外头的勤务兵,他们会帮你们处理”
“一会儿饭也会送过来”
见王小北点头,老武便带着王建中离开了
人走之后,王小北在屋内转了一圈
水泥地面,算是挺好的条件了
墙面刷着洁白的涂料,还挂着几条标语
砖瓦房后头开了窗,可惜装了铁栅栏,通风不成问题,却少了点视野
房后还有一片三米来宽的小树林,旁边就是硬化过的水泥路
回到木板床上,那被子单薄且硬邦邦的,晚上肯定冷得慌,垫被更是薄薄一层
“啧啧,夜里够王建中受的”
王小北咂了咂嘴,目光落在墙边的洗漱用品上,走过去抓起牙刷,挤上牙膏
端起搪瓷杯,他径直往外走去
此时,门外已经有了动静,来到门口,院子里,有三个人悠哉地踱着步
一位约莫50多岁的老爷子,一位20出头,让人分不清少女还是少妇的女人
再加上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长相跟王建中颇有几分相
“哎,这都耗一天了,到底叫咱来干啥呢?”
女孩儿那口纯正的巴蜀腔调飘了过来
中年汉子也跟着嗡嗡抱怨:“是啊,把我们搁这儿,总得给个准信儿吧”
这一开口,满是东北大茬子味儿
显然,这些人是从天南海北调过来的
勤务兵一边留意着他们聊天,耳朵灵敏地捕捉每一句话,眼睛也没闲着,四处打量着
出去?
门儿都没有
大伙儿也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留神,就得在这儿扎根了
另一边,王建中倚在门边,注视着外面的景象
而那位武连长,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小北见状,径直走向水池旁,伸手去拧水龙头
“别费劲了,停水了旁边那点儿是用来洗脸漱口的,省着点儿使”
勤务兵见状,在不远处冲他喊了一嗓子
王小北转而来到一旁的大水缸前,水缸上盖着半片木盖,另半片则倒扣着一个葫芦瓢
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揭开木盖,缸里的水质还算清澈,只是缸底沉淀了一层细沙
他拿起葫芦瓢舀了一瓢水,倒入搪瓷缸,开始刷牙
水刚入口,苦、涩、咸,三种怪异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让他眉头不禁一皱
出于好奇,他问道:“这水怎么这么苦,还咸?”
勤务兵听后,嘴角一扬,“这有啥稀奇的,这儿的水就是这样,盐分高,喝起来自然就咸,洗衣服有时候都能洗出盐花来呢”
话音刚落,王建中走了过来
他探头看了一眼,学着样儿舀了一瓢水喝下,随即连忙吐了出来
“哎哟喂,咸死个人咱们平时喝的水不会也是这味儿吧?”
见状,勤务兵眉头紧锁:“不要浪费水,这水都是后勤每天从几十里外运回来的”
王建中撇了撇嘴角,没再言语
随后,他转向对方,笑呵呵地说:“嘿,同志”
对方听后,投来问的目光:“咋了?”
“啥时候才能有新任务啊?”
“等上面通知”
“哦……”
王建中轻叹一声,转而提议道:“要不,弄副扑克牌来?这闲得发慌的日子可真难熬咱们就在院子里打打牌,光明正大的,你瞅着咋样?”
看见对方一脸犹豫,王建中连忙补上:“咱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又不是蹲监狱来的,保证不乱说乱动,这总可以了吧?这规矩总不至于严到这份儿上吧?”
话音一落,旁边一位勤务兵猛地打断:“想啥呢?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呢?我们这儿是干正事的地儿万一出岔子,你担得起这责任么?”
王建中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