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在村委会简陋的院子里,村民们围在公告栏前议论纷纷,一个中年男人也挤在人群中
他叫古大牛,今年四十三岁,是个猎人出身的村民
早些年村里没有发现煤矿的时候,古大牛就靠着打猎为生,后来村里后山发现了煤矿,他也就没法再打猎了
这个时候,村长站在院子中间,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道:“这次煤矿承包竞标开始,大家都按规矩来”
听到村长的话,古大牛挤到前面,涨红着脸说道:“村长,我前几年承包煤矿也有经验,这次也该轮到我了吧”
村长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大牛,竞标讲究公平,谁出价高谁上,别在这儿瞎搅和”听到村长的话,古大牛的脸色一变
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带着一大群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他叼着烟,轻蔑地看了古大牛一眼,对村长说道:“老张,我这次出价肯定最高,这煤矿我势在必得”
听到这句话,古大牛握紧拳头,怒视着对方道:“田胜利,你别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哈哈哈哈!”
田胜利哈哈大笑起来,鄙视地看着古大牛道:“就你这穷光蛋,能拿什么跟我争,识相的就赶紧滚”
听到他的话,他的手下也跟着哄笑起来
毕竟这古大牛也不是一次两次被自家老板骂了,简直就是个受气包
古大牛气的浑身发抖,但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能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
到最后
这一次的竞标,最终的大赢家还是田胜利,古大牛看着得意扬扬离开的田胜利,眉头皱了皱,嘀咕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村里,把煤矿转租出去”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表情各异,但却没有人说什么
毕竟这种事情,他们可不敢乱说话的
离开村委会,古大牛没有回家,反倒是开始在村里四处闲逛起来
他溜达着来到村里的小卖部,一进门,就看到平时跟自己玩得不错的一个村民正在那跟人聊天
“大牛哥”
对方看到古大牛,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古大牛没少照顾他
“小海”
古大牛买了两盒烟,扔给周海一盒,随后拉着他来到外面抽烟
吞云吐雾之间,古大牛对周海问道:“兄弟,你老丈人是村里的会计,有啥消息不,我咋感觉这次的竞标不对劲咧”
“哥,你还真以为是竞标啊?”
周海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对古大牛说道:“你不知道么,田胜利早就和村长串通好了,他私下收了田胜利不少好处,这煤矿从一开始就内定给他了”
“狗日的!”
古大牛猛地一拍大腿,脸色相当的难看:“这些狗东西,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不公平!”
说完
他气呼呼地离开了这里,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
接下来的日子里,古大牛开始了不断收集材料、上访的日子
可让他愤怒的是,对于他的上访,县里的干部根本不当回事,甚至还出言嘲讽
以至于,他回到村里之后,村里那些收了好处的村民和村委会成员们,也开始针对起古大牛来
他甚至还被田胜利派人给打进了医院,足足一个星期才回到家
而这就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让古大牛彻底崩溃了
夜幕像一张厚重的黑幕,裹胁着刺骨的寒意,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村庄
风在街巷间呜咽着穿梭,卷着枯叶与尘土,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不祥的预兆
古大牛蜷缩在自家昏暗逼仄的房间里,屋内仅有的一盏灯泡散发着昏黄且摇曳不定的光,在墙上投下他扭曲变形的影子
四周堆满了他历时许久搜集的,关于村官贪污的材料,这些纸张边缘已经卷曲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的愤怒与不甘,可在他眼中,这些曾经被视为希望的证据,此刻却如同废纸一般,显得那样无力
他双眼布满血丝,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段时间来遭受的种种不公
村长那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表情,田胜利带着手下嚣张跋扈的模样,还有村民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嘲笑讥讽的声音,如同无数根钢针,一下又一下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将那布料撕裂
“不能再忍了!”
古大牛突然声嘶力竭地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
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随后“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他想起村长和田胜利那一张张得意忘形的脸,还有那些平日里对他冷嘲热讽的村民,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
他大步走到抽屉前,一把拉开,那把藏了许久的猎枪映入眼帘
缓缓伸出手,古大牛颤抖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