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杨圣文,同知张寅两人举杯,笑吟吟看向桌宴
刘家家主,王家家主等缙绅家族赫然在列
放下酒杯,刘家家主狠辣嗤笑
“那魏昶君还以为吾等要分给他实权”
“这么容易入局,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同知张寅抚须点头,愈发轻蔑
“都说此人才华横溢,更兼勇武,原来不过如此”
“如今下面传来消息,蒙阴田地可是又开垦不少,粮食更是数值不尽,堪比一座上品大县”
杨圣文三角眼阴戾,冷笑开口
“待除掉此人,都是吾等囊中之物”
王家,刘家等几位家主亦是艳羡贪婪,此等海量钱粮,已足够让家族再度强盛几分
彼时,隶属于红袍夜不收阳队卧底仆役低头,看似一边扫地,实际在窥探并悄然记下每个缙绅面孔
旋即低头,将记录名字纸张传递夜不收暗桩据点
「莒州知州,同知,缙绅刘家,王家,张家商议覆灭蒙阴,青州官吏黄淮恺以下,多人参与」
“里长,有消息了”
老道士洛水将信笺递来,苍髯上沾染几片残雪,神色凝重
“此次筹划对吾等出手,不仅是知州杨圣文,同知张寅的意思,各缙绅之族中,亦有青州根基”
“据探子窥探,事涉青州同知等多名官吏,党羽勾连,错综复杂”
“另流寇的确势大,一月初迄今,漫天星李奎勇携千余流贼入青州,先后辗转四县,汇聚揭竿百姓三千余人,官府愈剿,流贼愈强,今已肆虐成灾”
魏昶君淡淡点头,手中提笔,于莒州,流寇各自勾勒一圈
“此地官吏可以杀了”
洛水老道并未诧异,同样狠辣点头
这一刻,魏昶君下令:“昔日南洛义骑破灭蒙阴,今日,青石子便再做一次匪兵”
“一令青石子带二百人,着旧衣衫,持农具兵器各异,作流贼以示莒州官兵”
“绝不正面应战,示敌以弱,故意带人不断逃窜”
“如今流贼是朝廷心腹大患,知州杨圣文,同知张寅不会舍得这笔政绩,必然外出想要剿灭”
“二令打入各府内部夜不收散发消息,传递崇祯皇帝嘉奖各地杀贼通告,以吸引各官吏关注”
“让知州和同知两位大人外出,然后吾等于野外斩杀他们!”
“将一切罪名推到流寇身上!”
言毕,彼时风雪愈大,宛若刀锋,寒意森森
洛水老道返回,平静提笔,传出信笺,一路抵达城北贫民所在
破败木门上生出青苔,吱呀推开,风雪袭来
“总长,有新令”
青石子如今带兵化整为零,蛰伏莒州,闻言接过信笺,目光明亮
“出城!”
儒雅道士如今杀伐果断,眼底凶光流淌
二百军于深夜抵达城外破败村落,鞑子昔日肆虐,如今村庄农具不少,破旧衣衫也寻得一些,众人纷纷套上,将自己扮作流贼模样
深夜三更,青石子手持火把,凝视前方
莒州城外,一处军堡,有军卒惊恐万分,面色惨白,颤巍巍开口
“流贼!”
“速速汇报,流贼杀来了!”
合共七人的军堡燃起焰火,黑夜中注视眼前掠过火把,惊慌失措
周边军堡内也纷纷燃火光示警,有胆大军卒弯弓,箭矢呼啸
彼时,对面亦是传来喊声
“有官兵!”
青石子于最前方,调转马头,箭矢几乎从面前擦过,咆哮响彻夜空
“走!”
弯弓士卒见此,畏惧逐渐消散,胆大起来,不屑忒了一口
“流贼,不过如此!”
军堡击退流贼消息迅速传回莒州
杨府,一名下人故意等待杨圣文经过,低声和其他下人开口,眉飞色舞
“此等流贼,连军堡都能击退,不过劣匪”
“陛下对杀贼从来不吝赏赐,可惜吾等为奴仆,不然也能杀一杀,得些功名”
“免得这些功劳又落入那蒙阴知县手中,便宜了他”
杨圣文闻言目光一亮
同样一幕,还发生在同知张寅府邸
次日天亮,莒州城难得张榜,热闹至极
不少百姓看着榜单,亦看着街道出现兵卒
歪歪扭扭穿着鸳鸯战袄的士卒宛若乌合之众,神情萎靡
同知张寅,知州杨圣文却格外振奋
“流贼势大,本官与同知大人为保境安民,决心亲自剿匪”
“鞑子尚不能奈何莒州,流寇何为,诸君且安心于此,等待消息!”
杨圣文骑着高头大马,一想到即将斩杀小匪患获得嘉奖,又能欺骗魏昶君外出对决流寇,他趁机抢占蒙阴县获得海量钱粮,一时间二人意气风发,兴奋至极
魏府阁楼,如今站在这里,恰好可以看到城门处热闹情形
魏昶君负手而立,眼底满是冰冷讥弄,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