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背景,存一点先天灵根也不算稀奇,索性便将之收下,放在了随身空间
片刻后,
符玄看着身边的荒山,有些疑惑,“我们现在在哪儿?”
景元想了想,“按大圣的记忆,现在的位置应该是那位「白骨夫人」的地盘”
“不过她应该不会出现了,毕竟,我们也没传出「吃了师父的肉,可以长生不老」这种离谱谣言……”
“哎哟!”
话还没说完,一声娇呼刺破暮色
四人循声望去,只见个村姑跌坐在槐树下,素衣染尘,水汪汪的眼睛里蓄着泪,正揉着红肿的脚踝
景元:“……”
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
星宝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符玄已经掏出三尖两刃刀,看向镜流,
“走流程吗?”
镜流摇头,面无表情地甩出黑莲,莲瓣绽开的刹那,她已掠到村姑面前
“我问你答”
尸魔化作的村姑瞳孔骤缩,却被黑莲散出的魔气锁住周身
“可曾食人?”
“食得”
“几何?”
“幼童千许,青壮无数”
镜流点了点头,轻轻伸手,将尸魔的脑袋摘了下来
下一瞬,金仙道果破碎,血煞之气开始逸散,尸魔化作洁白骨架,空洞的眼窝还凝着未散的黑气
“倒是副美人骨”镜流摇了摇头,然后在随身空间里拿起一口大锅
星宝见状,不自觉便拿出了各种造价昂贵的调味料
符玄也没闲着,直接就地取材,砍了些木头,架到了锅底
景元:“……”
你们三个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还有!
那是尸魔啊!
吃尸魔,是认真的吗?
但镜流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骨精尸魔是可以食用的
半晌,
骨汤沸腾,香气裹着星点油花漫开
景元咬下块腿骨,骨髓的鲜香在舌尖炸开
他愣了愣,竖起大拇指,
“真香!”
……
酒过三巡,炭火将熄
星宝盯着跳跃的火苗,突然皱眉,
“景元师兄说得在理,这白骨精既不知唐僧肉的事,何苦来送死?”
镜流指尖摩挲着杯壁凝结的水珠,忽然将冰晶结成的酒盏推向星宝,
“你看这杯中残酒,若明知饮尽便会毒发,为何有人仍要仰头而尽?”
“飞蛾岂不知烛火焚身?”
“白骨若能勘破,又怎会成魔?”
接连三问,让星宝似有所悟,感慨道,
“终是饮鸩止渴”
景元怔怔的望着镜流,突然觉得陌生,
“若不是多年师徒,我还以为坐在此处的是位高僧”
镜流指尖轻叩杯沿,清响在席间荡开,
“高僧执戒,魔头嗜血,不过是各求一口解脱”
“你又怎知饮鸩者,不是自困于更大的牢笼?”
“师父你正常点,我害怕”景元半开玩笑道
镜流不再言语,倚着槐树望向星空
瘴气散尽后,银河倾泻而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突兀的,镜流轻叹一声
“师父何故叹气?”景元有些疑惑
“无事”
景元:“……”
真的,也就是你是我师父,要是别人,我直接一神君打的你满头大包
他有些无奈的看了镜流一眼,旋即便不再理会,开始思索星宝的情况
现在的他,除了对「真正人间界」的困惑,星宝的身份更像根刺扎在他心口
按理说,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不该看走眼
她就是那种有些跳脱,但本性不坏的普通女子
可如今种种迹象却与他的认知背道而驰
界定之书中穷凶极恶的魔祖三月七,星宝却处处维护
本该避之不及的危险事物,她反倒深信不疑
除非……她早就确定界定之书的情报是假的!
夜风卷起枯叶擦过他的靴面,景元眉头越皱越紧
若情报是假,那星宝的目的究竟为何?
她是想替天道正名,还是另有图谋?
又或者,自己这些时日的信任,本就是对方精心编织的骗局?
无数猜测在脑海中翻涌,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
「虚妄三劫散禅意,嗔念一起毁金身」
“这便是劫”
“心猿之劫”
“渡不过,星宝和景元便会分道扬镳,取经团队也会在此刻彻底瓦解”
极乐天,周牧搂着眼神迷离的流萤,温柔地解释道
流萤抿了抿唇角,“你这么做,真不怕星难过吗?”
“她不会难过的”周牧的声音很自信,“这一难涉及的的是景元,和星没有关系”
“她甚至从头到尾都不会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