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安抚:“是有小太监瞧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永寿宫廊柱上泼了些桐油,这宫殿才一点就着”
“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这纵火之人,江书还真没什么头绪
她都已经病成那样了,活死人一个,是谁非得要她的性命?
问醒来的阿翘,阿翘也摇着头说什么都没看清
鸿庆帝:“在查了放心,这人朕一定会查出来,还爱妃一个公道!”
江书点头,有小心翼翼,“不会……真的和沈大人有什么关系啊?”她皱眉,“不会啊沈大人是御前的大红人,他做这事干什么?完全没必要啊”
鸿庆帝想想也是
如今沈无妄也开了窍,前一阵子不是还问朝贵妃讨了一个小宫女做对食吗?
从前日日都在御前晃的人,如今一下值就赶紧赶回府里,陪他那个对使的菜户
除了不能留后,日子也跟寻常夫妻差不多
这么舒坦的日子,沈无妄还能惦记可望而不可得的江妃?
应该,不至于……
再说,这之前,江妃得了疯病,整个人木偶一般
就算沈无妄针对江妃有什么想头,怕也……无法实施
应该是……
自己想多了
心头疑窦一消,鸿庆帝当即笑开,甚至有些怪自己多想
沈无妄,一个太监吗
怎么比得上自己这堂堂皇帝
鸿庆帝笑开:“爱妃放心,这纵火案,朕一定查的清清楚楚你好生歇息……可想要彤妃搬回来同住?”
江书自然想
可如今彤妃月份大了,大盛民间素有重孕的妇人不宜挪动的风水习俗故江书道:“还是不必了彤妃妹妹生产在即,怕是不便移宫还是臣妾勤去看看她吧”
这么一说,鸿庆帝更觉江书懂事,满意点头
鸿庆帝似是又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沈长河:“道长,朕原先说过,你和罗增大师分别为江妃、彤妃治病,如今,依朕看,这江妃的病已是大好了彤妃的眼睛想必也是快了”
心知自己不过是捡漏,沈长河不敢多说,只得含混过去
不想江书这一次却直直地盯着沈长河,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个江妃素来伶牙俐齿不让人的这回又要说些什么出来?!
还不等沈长河开口
江书:“这位道长,臣妾如今一看,只觉当真面善”
沈长河心底浮现不祥预感
谁知,下一刻
江书:“好似……好似和臣妾梦中的菩萨,有些相像!”
“这……”
沈长河愣住
嘴巴大张着,说不出话
不知道江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鸿庆帝也看向江书,饶有兴趣:“嗯?江妃,你自己都说了,梦见的是菩萨可道长……”
“所以臣妾才没第一时间看出来!”江书忙道,“可臣妾想,无论是佛是道,或许修到顶峰,殊途同归皇上,您说呢?”
鸿庆帝只是笑,“当着道长的面儿说这般孩子话,不怕道长笑话?”
江书看向沈长河,掩去眸中一抹冷意,“道长治好了臣妾的病,自然不会笑话臣妾”
沈长河到如今才听明白,江书竟是认下了自己的病是他治好的
把这一功绩切切实实地加在了他身上
这是……
示好?
沈长河连忙起身:“是娘娘福泽深厚,贫道不敢居功”
江书却执意要谢,还喊宫女拿了荷包、金锭出来,“道长别嫌弃我这些俗物儿……”
鸿庆帝很少看到江书这般感激一个人,不禁笑道:“江妃,你可看清楚了?确实那菩萨长得像道长,不是像罗增大师?”
一提起罗增名字
江书身子一颤,眼圈儿居然红了
鸿庆帝:“爱妃这是怎么了?”
江书:“臣妾记得,臣妾就是……就是对对罗增大师出言不敬了几句,才得了这个病……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您跟罗增大师说,就说臣妾知错了……”
她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
竟是流露出鸿庆帝从前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
她这样一说,鸿庆帝也想起来了
之前确有听过罗增与江妃不睦的传闻
自己还因此降了江书的位份,褫夺了她贵妃的封号
现在想想……
那个罗增,不过也是自己请来驱邪祈福的僧人罢了
他有什么胆子,和自己的贵妃不睦?
之前,鸿庆帝宠幸朝贵妃,有朝贵妃的痊愈的例子,又有她一口一个“多亏了罗增大师”鸿庆帝从未往那个方向想过
现在细细一寻思
江书好像确实是罗增给朝贵妃驱完邪后,就病了的
这个罗增,不会是胆敢给自己的妃嫔用什么妖法吧?
鸿庆帝眉毛紧紧皱起
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