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丢了过来
在她睡着的空当,那人到底知道了几分?
是什么都知道,但并不拆穿
还是这簪子,他并不曾打开?
愈是不知道,便愈是慌乱如麻,终究弄不清楚谢玄的底细
阿磐稳了稳心神,垂着眉捡起簪子,面若寻常地将乌发挽起,挽起了一个垂髻
却听那人道,“擦干眼泪,走吧”
阿磐愕然一怔,还在挽发的手恍然顿在了半空,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小心问道,“大人要奴去哪儿?”
那人平道,“去你想去的地方”
阿磐那从醒来就一直崩在心里的弦,几乎就要“砰”得一下断开了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毫无对策
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回话,“奴......奴没有想去的地方......”
将将抹去的眼泪又咕噜噜滚了下来,她忍着哽咽,“奴想跟着大人......”
阿磐并非有意诓他骗他,不过因了自己的身份,想要求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罢了便就叫他把这帐中的人当成一个贪图富贵的人,舍不得这泼天的富贵即便在通敌叛国之外,再背上一个贪婪无厌的骂名,那也没什么要紧
若谢玄果真将她弃了,萧延年会杀了她
那人笑了一声,面色平和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眸中却墨色极深,一片晦暗混沌,“跟着孤,干什么?”
是啊,跟着他,刺探他的情报,诓他,害他,陷他于必死之地吗?
阿磐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黯然垂眸,怔然立着,良久才道,“奴想侍奉大人,大人......就当奴是一味药”
这是那人唯一能留她的理由了,至少她还像一个人,便不算没有用
她有用
也好用
那人丢给她一卷细帛,声音清清冷冷的,不轻也不重,却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知道孤的喜好,不是什么好事去吧,放你做个平头的良人”
没想到才来,又要撵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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