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作甚？回家去！”大哥板着脸
李火元一屁股坐在船上：“带我耍耍”
大哥痛心疾首的低声说道：“我这边有正事，哪里有时间带你玩乐，去去，滚回家去”
“什么正事，让你连县城的都不去闻味了？”李火元追问
大哥面带笑意，语气却有些责备之意：“你管得着吗？你若是不走，我一船桨将你怼你河里去呢”
“你不带我去，我直接跳河，在养个一年半载”李火元以牙还牙说着
大哥眉毛深深地皱了起来，似乎连青豆都能稳稳当当地夹在中
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二弟，让他想想以前落水的阴影
结果，变成二弟拿这事吓唬自己了啊
落水可以捞上来，真若是又害了病，父亲绝对不会轻饶自己，更为重要的是，还得花银子看病……
那娶妻之日，又要遥遥无期了啊
大哥叹口气：“行行，你得听我的，别乱动”
李火元拍拍胸口：“放心吧，又不是三四岁的孩子”
……
吱呀呀摆动船桨与水浪交合的声音中
渔船向着冷水河下游出发
虽然以现在李火元的水泽眷顾能力，绝对吊打大哥水性
但为了不让大哥分心，李火元倒是安安稳稳坐在船上
很快
李火元坐船路过一个熟悉的地方
当初生长莲藕宝植的水域附近
李火元忽然想起
那大鳄鱼好像还被捆在沉石上
“不会饿死了吧？”李火元心中想着
不过，死不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久、
大哥操纵渔船，拐入一处河湾
河湾两岸是茂密的植被和大树连成一片
有时两岸的草木都跨过河道去扎根生长
同时，河湾内的分叉极多
船只又是七拐八拐，好像进了迷宫一般
“大哥，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李火元感觉自己被转迷糊了，完全失去方向感、
“马上就到了”大哥异常的兴奋
李火元坐在船头，时不时挥手打断头顶的植被藤蔓
忽然，李火元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当即回头质问：“大哥，我们该不会是去瘴泽吧？”
传闻，瘴泽乃是大凶之地
在冷水河主河道并不多见的水猴子，在这里都是最底层的存在
更有恶蛟，玄蛇，堕鱼等恐怖怪物出没
各种妖魔邪祟的生乐园
生人的禁地
朝廷更是三令五申，任何人不得进入，否则后果自负
周遭懂行的渔家，别说进入此地，就是远远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受了污染，好好清洗眼睛不可
大哥倒是一脸轻松的说道：“不是瘴泽，是鬼泽”
“这两个名字不是指的都是一个地方吗！”李火元有些懊恼的喊着
只不过是一个民间称呼，一个官方称呼罢了
大哥嘘了一声：“小点声，别招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火元看着周遭水域，阴气森森，没有鸟飞，更无虫鸣，像极了死地
“大哥，你别告诉我，前些日子的鱼获都是从这里弄出来的？”李火元这才后知后觉
大哥低声笑了笑：“放心吧，我和咱爹来了这么多次，还不是收获满满，平平安安回家？依我看，传闻鬼泽凶险，有几分假，吓唬人罢了再者说了，我们在外围活动，不深入”
“你想想，这里长年没人打渔，简直就是宝藏之地”
大哥一开启话头就停不下来：“这么好的地方，父亲还要休息，岂不是暴殄天物吗？所以，我自然要偷摸出来，多多打渔攒钱”
李火元对大哥的执念突然有些理解
虽然大哥没明说
但他打渔攒钱的举动就是为了快速积攒亏空的彩礼，若是那小翠真的嫁给别人，大哥看似满不在乎，夜里肯定会哭的
不知不觉
船只在河湾里面转了半天
拐过一处弯道，前面豁然出现一片滩涂之地
这里的水不浅，构成一个水道圆环，中央是隆起滩涂，上面各种杂草丛生，能有一人多高
但李火元看着好像大号的坟头似的，渗人几分
而船只刚刚顺流进入环形水道
就听哗啦一声
一道黑影突然跳上船舱，落入李火元怀中
李火元吓一跳
稳定心神一看，才发现一条大鱼，正在扭动着身子，想要重新跳回水中
大哥爽朗的笑了一声：“我们到了，怎么样，这里的鱼多到自投罗网”
李火元看向水底，确实看到不少密密麻麻的大鱼在移动
在奇怪的是，这些大鱼全部首尾一致，保持一个方向，围着滩涂转圈
这些数不清的大鱼游动速度并不快，但速度一致，好像在朝圣或者被控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