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花香随着夜风飘散,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周三壮站在大厅门前,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眸色渐深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猜测,终于在今晚得到了印证
来人衣着考究,举止有度,显然出身不凡为首的是位面容沉稳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数名气势不凡的随从
大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紧绷的面容赵管家坐立不安,目光不停在门口徘徊随从们则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手始终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孙星很快便回来了她一身素雅长裙,举止端庄优雅
晚上一次次的经历,她好不容易才哄得玉儿入睡,此时孙家就找上门来,这时间实在是太不凑巧了
孙星在主位坐下,目光落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她还记得当初在后院发现玉儿时的情形那时的小姑娘蜷缩在角落,浑身是伤,眼神中充满戒备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赵管家,深夜造访,未免有些唐突了”孙星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审视
“老仆在孙府掌家数十载,小姐丢失后,我们找遍了整个京都”赵管家恭敬回答,声音中带着哽咽,“终于打听到她可能在周府,这才冒昧前来”
孙星轻笑一声:“就凭一面之词,就说我周府藏了你家小姐?这未免太过草率”她目光渐冷,“我不管孙家是何等显赫,但深夜闯入我周府,这便是你们的处事方式?”
当初发现玉儿时的场景,孙星记忆犹新这么点大的娃,戒心却重得吓人一连几天不肯说话,夜里总是被噩梦惊醒若真是简单的离家出走,又怎会是这般光景?
赵管家见状,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件绣工精美的小衣裳:“这是小姐丢失时穿的衣物,还请夫人过目”
孙星接过衣裳,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暗纹确实是玉儿来时穿的那件,只是已经洗得发白,再看不出当初的血迹
她将衣裳放在桌上,笑得更冷:“赵管家,你认错了我府上确实来了个孩子,但绝非你要找的人”
“夫人!”赵管家猛地站起,“老奴绝不会认错!那是我们找了整整三个月的小姐啊!”
孙星转向周三壮:“送客”
话音刚落,赵管家带来的人齐齐变了脸色,有人已经按住了剑柄周三壮眸色一沉,周身气势陡然凌厉他随时准备再出手,因为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女人
右紫和府中护卫也迅速围拢过来,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呜呜!够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后堂传来本已睡下的玉儿此刻站在那里,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映得小脸愈发苍白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孙星:“孙大娘,他们是冲我来的”
说着,她扑进孙星怀里失声痛哭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泪水打湿了孙星的衣襟她多想永远留在这里,多想叫孙星柔声“娘”,可是她知道,自己终究要离开了
赵管家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喜,又有些难以置信从未见过小姐对谁这般亲近,此刻却在一个陌生女人怀中痛哭
……”赵管家声音哽咽,想上前却又不敢
孙星轻抚着玉儿的后背,感受着怀中小人儿的颤抖这三个月来,她看着玉儿从一个戒备的小兽慢慢变成开朗的孩子现在想来,或许正是因为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玉儿才会逐渐放下心防
“天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谈”孙星看向赵管家,语气不容置疑,“今晚玉儿就留在这里”
赵管家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作揖:“多谢夫人这些日子对小姐的照顾”
待人都退下后,孙星抱着已经哭累的玉儿回到后院夜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玉儿靠在孙星怀里,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
“对不起……”玉儿小声说
孙星叹了口气:“傻孩子,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她轻轻擦去玉儿脸上的泪痕,“不管你是谁家的小姐,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玉儿”
玉儿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孙星月光下,孙星的笑容温柔依旧,就像三个月前初见时那样那一刻,玉儿忽然明白,即使要回到孙家,这里永远都会是她的家
孙星抱着玉儿回到房间,看着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轻轻拭去玉儿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玉儿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她说到父亲要再娶时,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声音里满是委屈:“我不要后娘……我只要爹爹……”
孙星轻轻抚摸着玉儿的后背,感受到小姑娘身体微微颤抖她能理解玉儿的心情,失去母亲的痛苦她再清楚不过可是,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玉儿,这事你做错了”孙星语气温和却不失严厉,“你知道你父亲现在有多担心吗?”
“我哪里错了?”玉儿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孙星,“是他要娶后娘,是他不要我了!”
“傻孩子,”孙星叹了口气,“你父亲是真心爱你的”
“哼!”玉儿别过头去,倔强地撅着嘴,显然不愿接受这个说法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