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抬手攥住她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道:“宋姑娘不日便要成婚,还是收敛些脾气的好”
宋宝珠不由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跟本小姐说话?”
下一瞬,手腕传来剧痛,她只觉得腕骨像是要被人捏碎一般
这个死丫头,哪来这么大的劲儿?
见怎么也挣脱不开,宋宝珠急了,白着脸向宋怀恩求救,“爹,救救我,女儿快疼死了!”
眼见着女儿受了欺负,莲娘登时变了脸色,骂道:“哪来的不长眼的小蹄子,竟敢欺负我的女儿”
她作势要去打竹枝,却听得宋言汐冷声道:“你动她一根手指试试”
宋怀恩闻言,顿时怒了,“这里是侯府,不是你的郡主府,要耍威风滚回去耍”
莲娘挤出两滴眼泪,假惺惺道:“郡主,我知道你心中一直记恨我,觉得是我们娘几个抢了侯爷
可我纵然有万般不是,也是你弟弟妹妹的生母,换做别的人家,你是要喊我一声庶母的”
“庶母?你也配!”竹枝一脸嫌恶地松开宋宝珠,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她快速走到宋言汐身侧,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姑娘同这些没脸没皮的人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他们也听不明白”
宋宝珠怒了,“你这个贱丫头,说谁没脸皮呢?”
竹枝:“说谁谁急”
宋宝珠一听这话,顿时更气了
她冲上前想要厮打竹枝,手都还没碰到,就被她反手推了一下
踉跄了几步,重重摔坐在了地上
莲娘扑了上去,泪水潸然而下,“我的儿啊!”
宋宝珠本就摔疼了,一听她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委屈道:“连一个丫鬟都敢欺负我,我算哪门子侯府小姐?”
宋言汐闻言,恰到好处的提醒道:“宋姑娘说对了,你确实不算”
“她如何不算?”宋怀恩冷声道:“我明日便请族中耆老开宗祠,抬莲娘为正妻,为宝珠琪瑞上族谱”
对上宋言汐满不在意的双眸,他咬了咬牙道:“不,今晚就办!”
他冲着外头喊道:“钟河,出去请人”
钟叔的声音在院内传来,“侯爷,您冷静些”
抬一个外室为妻,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永川侯府的脸,都要被他给丢尽了
宋怀恩本就呕的要死,听到钟叔这么说,当即冷喝道:“你若是办不了,便换个人来”
“着什么急?”见他一张脸憋的通红,宋言汐更开心了
她看向宋怀恩,道:“你猜的不错,我这次来,确实不光是为了添妆一事”
宋怀恩咬了咬牙的,低骂道:“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沉着脸问:“你究竟还有什么事?”
宋言汐:“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我阿弟有点东西落在了侯府,让我来替他取”
“你胡说什么!”莲娘哭不下去了,怒声道:“侯府里但凡是点值钱的东西都让言卿母子搜刮走了,现在住的用的,还是从莲园搬回来的”
她想到什么,质问道:“她既有骨气同侯爷和离,转过头来做出这种偷偷摸摸的小人之事是什么意思?”
宋怀恩喝道:“你给我住口!”
对上他羞恼的眼神,宋言汐惊讶道:“侯爷难道没告诉她们母女实情?”
宋怀恩恼怒道:“你也住口!”
莲娘听出不对来,拧眉问:“侯爷,什么实情?”
“没什么”宋怀恩阴恻恻地盯着宋言汐,警告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别怪我翻脸无情”
莲娘与他同床共枕二十年,如何会不了解他的为人?
意识到什么,她看向宋言汐道:“郡主有话不妨直说”
宋怀恩:“我看你敢!”
他怒声吩咐道:“来人,将她们给我撵出去!”
话音落地,外头静悄悄的无人作答
显然是,没将他这个男主人放在眼里
莲娘着急催促道:“究竟是什么事,郡主快说啊!”
宋言汐一个眼神,竹枝立即上前道:“还是我替我家姑娘说吧”
宋怀恩:“你敢!”
当面骂他个老不死的她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竹枝自顾自道:“侯爷的月俸是七十两,每月从侯府支出则是八十两,每到年底还要额外讨要一笔,这么多年算下来一直是入不敷出
是以,这二十年来侯府下人的月俸,房屋修缮
乃至平日里的人情往来,皆是从我家姑奶奶的陪嫁中支出”
不用她多说,莲娘身为女子,也知晓大安女子便是出嫁后,陪嫁仍属她个人所有
但凡是体面些的人家,一概不会动用女方的嫁妆
所以这么多年,侯府全靠着言卿的陪嫁在支撑?
想法刚一冒出头,便被莲娘给否定了
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