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始终有水军优势,夏口迟早会势危,逼迫刘备不得不率主力南下驰救”
“只要父亲继续屯兵宛城,必能等到刘备南下,我军重夺新野的机会!”
一旁的曹丕,边为曹操添汤茶,边是趁机表现了一番
曹操瞥了曹丕一眼,眼神中闪过几分刮目相看意味
他显然没料到,曹丕还能有这番见解
先前因曹丕犹豫不肯让马而生的不满,此刻也因其这亮眼表现,稍稍削减了几分
“嗯,子桓言之有理,孤就继续屯兵宛城,孤就不信等不到刘备抽身南下”
曹操微微点头,对儿子投以一抹赞许眼神
曹丕暗自窃喜,正想要趁热打铁,再说几番高论
脚步声响起,虎卫匆匆而入,呈上一道司隶校尉钟繇刚刚发来的八百里急报
一听急报来自关中,曹操神经立时一紧
虎卫献上,曹操一把夺过,迫不及待展开细看
扫过几眼后,曹操脸色勃然大怒,将帛书扔在了地上
“韩遂这班西凉禽兽,孤就知道他们是本性难移,毫无忠义廉耻可言!”
曹操是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程昱等吃了一惊,忙是捡起钟繇那道急报,纷纷上前围看
“关中流言四起,韩遂等西凉十将,意图趁丞相新败之际,聚兵作乱,东攻洛阳南攻叶县,繇请丞相灭可不防!”
这就是急报中的内容
堂中一片哗然
“我军新败,不仅前线士气受挫,后方亦人心震动,若关中诸将趁势杀出潼关,只怕我军难以抵挡,洛阳难保,许都危矣!”
刘晔倒吸一口凉气,急道:
“丞相,许洛绝不容有失,看来这宛城我们是不能再逗留了,必须要尽快班师北归才是!”
众谋士们纷纷称是附合
程昱思索片刻,却道:
“钟元常这道急报中,只说是流言,并未确定,昱猜想,这会不会是刘备故意散播流言,以逼迫丞相撤兵北归?”
本是恼怒的曹操,神色微微一震,忽然间冷静了几分
这时,刘晔却叹道:
“潼关与洛阳间不过数百里之遥,西凉骑兵一旦出关,昼夜疾驰不出两日就能兵临洛阳,四日便能杀到许都城下!”
“不管流言是真是假,是实情还是刘备散布的流言,我们都冒不起这个险呀”
曹操心头一颤,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程昱也不敢说话了
毕竟这关系到许洛的安危,倘若自己判断失误,阻止了曹操班师北归,令许洛失陷,天子落入关中诸将之手,这后果他可承受不起
曹操则以手托额,眼眸紧闭,陷入深思之中
权衡良久后,曹操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已变为了无可奈何
“子扬言之有理,不管这是否是大耳贼流言之计,孤也绝不能冒这个险”
“罢了,罢了,南征之战,到此为止吧”
“传孤之命,大军即刻班师北归!”
曹操有气无力的一摆手,还是选择了撤兵
众人皆是暗松了一口气,如同压在身上的重负,这一刻忽然间卸去一般,所有人都反倒轻松起来
“此番南征,若非是突然冒出一个萧和,孤早已一统天下!”
“孤落到这般颗粒无收,损兵折将北归的地步,全是拜这萧和所败!”
“可恨,可恨啊~~”
曹操却越想越窝火,遂喝问道:
“吾令尔等详查,这个萧和是否有妻儿家眷在北方,尔等可有查明?”
众谋士们各自摇头,显然是一无所获
刘晔眼中满是迷惑,叹道:
“我等刮地三尺,都未曾打听到有关这萧和丝毫相关,好似此人是从天而降,凭空出现,与这世上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从天而降…
刘晔这四个字,却令曹操心头一震,如同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
一个从天而降的奇谋之士,还恰恰降到了刘备跟前,正好为刘备拜为军师…
会不会,这是上天冥冥之中,天降奇人来帮刘备?
那会不会,这意味着刘备是天命在身?
曹操越想越觉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丞相,修此番从许都前来之前,倒是打听到些关于这萧和的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位气宇轩昂,三十多岁的谋士,忽然间开了口
出言者,正是主簿杨修
“德祖你听到了什么,快说!”
曹操立时坐直了身子,耳朵也竖了起来
杨修站起身来,不紧不慢道:
“修经过许都南郊大营时,无意间听闻士卒们议论,说丞相南征之前,曾有一个奇装异服之人,自称叫萧和,想要拜见丞相”
“结果当时值守营门的士卒,将此人视为了疯子,遂将之喝斥驱离”
此言一出
一旁正为曹操斟茶侍奉的曹丕,脸色骤然一变,双手猛的一抖,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