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项改革推行不下去,而是朝廷压根没人办事,当时负责推广改革的是内阁首辅刘健和次辅谢迁,只是当初为了朱厚炜封地的事,他们用宗教土地改革做了政治筹码和弘治皇帝对抗
最后弘治皇帝宁愿牺牲掉宗教土地改革,也要将朱厚炜给留在京师
如今八年已过,朱厚炜亲自开始抓宗教土地改革的事,焦芳是内阁次辅,名声也不太好,这样的人负责宗教土地改革不怕得罪人
当然,他就算怕得罪人,也得去做!
“你呀你”
坤宁宫后花园的临湖岸边,弘治皇帝披着大氅,坐在河岸边痴迷冬钓,朱厚炜安静的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弘治皇帝身旁,将自己要做的事全部告知弘治皇帝
尽管父皇将国家监国的权力交给朱厚照了,但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关心,只要朱厚照不是错的离谱,弘治皇帝一般不会过问,让朱厚照自己去治国,只有出现问题遇到坎坷,才能在他未来成长的路上应付自如
现在他还活着,小时候对朱厚照疏于教育,他真怕将来朱厚照掌不住这个国家
“小时候朕就知晓你小子不简单,三岁看老,朕果然没看走眼”
“嗯,你这手段比朕强,焦芳用的也很好,让他帮你们兄弟冲锋陷阵,美名你们拿着,恶名让他背着”
“这很好!”
弘治皇帝很欣慰,小家伙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当初朕教他的所有东西,他都在践行,他当初并非只是听一听的,从小时候他就开始狠狠地汲取各种知识理论,只等现在实践了!
焦芳这家伙,又怎会是自家二儿子的对手呢?
朱厚炜笑着道:“父皇,你可别夸我了,当时你让焦芳入阁,不就是存了这份心思么?”
“若非父皇布局深远,我哪儿能用这种手段驾驭焦芳”
“嘘!”弘治皇帝赶忙伸出手指做噤声状,然后猛地一拉鱼钩,一条白花花的小鲫鱼就这么被他甩了上来
然后他才大笑道:“好,好好!”
“咱们爷三要是能治出一个永乐盛世,那父皇就算驾崩,也能瞑目了”
朱厚炜无语道:“父皇你可别说不吉利的话,大明没有你在幕后做主心骨,我和大哥什么事都干不成的”
这倒不是朱厚炜恭维他的父亲,他和朱厚照之所以有底气折腾,那是因为弘治皇帝在背后掌控大局,路走歪了,弘治皇帝随时可以出手,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放心大胆的去干事
可要父亲不在了,他们还能指望谁呢?
“对了父皇”
朱厚炜还要再说,不过弘治皇帝打断他,道:“国事你去和太子说,不要打扰朕钓鱼了”
朱厚炜:“……”
“好吧,我去找大哥”
朱厚炜只好无奈背着手去了乾清宫
大哥虽然平日里都在贪玩,但国事也从来都不会耽误,能将这么多奏疏处理的井井有条,不仅是因为司礼监刘瑾的帮忙,他自己也有能力,而且能力还不弱
“大哥”
“诶,弟你快来”
朱厚照朝朱厚炜招手,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道:“你先帮我处理一会儿奏疏,我去拉屎”
朱厚炜:“……大哥,我有正事说啊,你先听我说完再拉”
“哦,那你先说”朱厚照本想屎遁去万岁山狩猎的,他已经好久没去万岁山骑马射箭了
朱厚炜道:“京师的各个码头都被漕帮掌控,收取的河船税一部分流向顺天府,一部分他们自己掌控,余下三成交给了户部课税司”
作为在京最大的一项商业收入,漕运的税收仅仅只有三成进入了户部口袋,朱厚照顿时勃然大怒:“该死的狗东西!”
“都察院送上来过几份弹劾奏疏,我也让都察院去查了,这群废物,查到现在还没个头绪!”
国家的监察机构还不如他弟弟,这让朱厚照怎能不生气,这样的都察院要它有什么用?
朱厚炜摇摇头道:“事情有些复杂,都察院恐怕是在权衡利弊,顺天府通判苏伯宗是翰林院学士白钺举荐上来的,白钺的老师又是兵部尚书刘大夏的学生,牵扯甚广,都察院若找不到实际证据,恐怕也不敢随便动手”
至于在北平京师看到被当街强奸的妇女等等恶事,这种小事朱厚炜是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不是他没有恻隐之心,他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事有缓急,整个漕帮对大明的商业税收打击实在太大,这才是朱厚炜需要重点关注的事
朱厚照哼了一声,怒道:“我大明对这群贱商已经格外开恩了,要是洪武时期,这群贱商有什么资格做这么大?”
“他们不念着朝廷给他们的恩,不念着朝廷给他们的低商税,就如此还要做国家的蛀虫”
“哦,他们真以为在大明能无法无天啦?真以为我是我父皇,能对他们法外开恩啊?”
“我父皇就是太仁慈了,处理什么事都不敢用重典,他爱惜名号,我可不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