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里衬的衣领敞着、直到锁骨下方,他的头发也不长不短很整齐,显然不是酒吧的歌手,而是一个顾客几个女客被吸引了注意力,久久地瞧着这边倾听所以看反响,他唱得应该还可以
如今的高煦,大多时候已是很沉稳收敛的人,所以唱到那句“将肌肤紧贴你,将身躯交予你”的时候,孙静的神情有点动容,目光露出酒精酝|酿下的迷离高煦看在眼里,忽然觉得孙静听得懂粤语
而妙锦听不懂,高煦当然清楚以前的皇宫里,小荷是潮州人,但平时她只说京师官话只有高煦能听懂小荷偶然间的方言
“让唇在无味的衣领上,笑说最爱你的气味……”高煦一边对着话筒唱,一边看着妙锦妙锦听不懂,脸上带着微笑但高煦倒把自己给感动了
现在他已经记不清、那时女友的相貌,除了空洞的回忆什么也没留下,但他想起了妙锦亲笔写的那本书陈旧发黄的纸张,在他年迈的时候时常放在枕边脑海中的记忆幻想不断闪过,他的情绪变得尤其投入,陶醉在了自己的心情中
一曲罢,周围响起了一阵稀疏的掌声高煦向观众行个礼,然后把琵琶放回原处,回到了位置上
妙锦看着他说道:“没想到,你唱得挺好听”
“那就好”高煦笑道
孙静神情异样地打量着他,勉强地笑了一下,没有吭声
“你怎么会粤语,跟小荷学的?”妙锦问道
高煦摇头道:“说来话长,回去了给你说”
孙静忽然说道:“要不今天就这样吧,我去买单”
高煦道:“我在这边安家了,地主之谊,你懂的”
孙静收起钱包:“那好吧,我也不想太要强,要占点你们男士的福利”
高煦把钱付了,然后拿起手机在网上找了类似代驾的服务三人继续在酒桌边坐着喝水,等着开车的人过来
这时孙静才说道:“我没听过那首歌”
“嗯……”高煦应了一声,不解释这个时代的东西太丰富了,有一首歌没听过,十分正常孙静只要不问歌名,高煦就不必解释什么
妙锦果然说听不懂歌词,于是高煦要了纸笔,把歌词写下来给她
此时夜色已深,驾驶服务的人打电话来了三人走出酒吧,先让孙静回酒店,然后高煦与妙锦回家
妙锦坐到客厅的椅子上,拿出了先前写的歌词,忽然说道:“这首歌不属于这个世界,上次你说过,那时好像有个女友?”
高煦倒了两杯水过来,坐到旁边点头道:“我起初接触赌|博,就是因为她爹治病要钱,我想走捷径这首歌是她最喜欢的,我不知道唱过多少遍了”
妙锦的情绪有点低落,“显然路没走对,之后她怎么办的?”
高煦道:“另外找了个有钱的人,不过有钱好像也没治好她爹,而我则继续赌|博,上不了岸”
妙锦没再说什么
高煦瞧着她,主动说道:“时间很神奇,我刚才在酒吧弹唱那会儿,自然会想起她,心里却完全没有感受”
妙锦似笑非笑地摇头道:“我看你那一刻挺深情的嘛”
“那是因为想起了你的书,亲笔写的那本”高煦道
他看了一眼妙锦手上的歌词,又道:“毛衣与古籍,究竟有多少不同?”
妙锦立刻转头看着他,情绪似乎有点失控,“这一次,我不会早死那么久了”
“好”高煦笑道不过妙锦比他小十多岁,正常来看、也不会再发生同样的情况
妙锦轻轻靠着他,“你根本不是孙静说的那种人,但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说你不好|色”
高煦随口叹道:“时代变了,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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