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是为了她好,想来她们将来会感谢我的”
“……是,陛下”
点头应下,仄费罗斯身形一晃,化作一只飞鸟
叼起信件,他随即飞出宫殿当中
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宙斯不知道这位忠诚的下属最近为何染上了波塞冬不当人的陋习
不过仄费罗斯到底还是能做事的,所以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个神爱好而已,只要不影响为自己做事,那就随他去吧
“嗯……神山上的事情姑且如此吧”
“接下来,我也该去那里看一看了”
神情微动,宙斯不禁想起了之前本体赶回神山时,那短暂遇到的空间动荡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在跌入虚空的瞬间,他全力爆发的神王之力似乎让他的感知超出了某个极限,在世界的边缘发现了一点小小的动静
隐约之间,那种动静让宙斯想起了一开始发现的阿斯加德
但仔细探究,二者的差距又十分巨大
神王不知道那是什么,可直觉告诉他,他应该过去看看
……
呜……
无名之地,黄沙漫天
大地之上,满是皲裂而干涸的泥土
天空当中,没有一丝水汽和云层
偶有雨水落下,却见不到任何干净的水源
那饱含苦涩意味的淡红雨滴犹如上苍在哭泣,或是在惩罚这些背弃了神灵的罪民
每一次饮进喉咙,茹达斯都感觉自己的食管在被割裂,在被无情的焚烧
“只是我没得选……我要活下去,活到传说中的新世界”
张口咬在一只野兽的脖颈处,茹达斯贪婪的啜饮着鲜血
在这个早已残破,甚至远离了核心的破碎之地,任何一个生灵都是罕见的
毕竟让万物生发的太阳都已经消逝,象征自然的神灵都已消亡
像他们这样的幸存者实在太少太少,而且每过一天,他们在这里的数量都在减少
因为这里是被摒弃的地狱,即使是神最后的仁慈也不曾洒落在这里半分
“咕咚咕咚……”
“呼……”
鲜血流进胃里,茹达斯感觉自己可算好过了一点
尽管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哪怕是野兽的血液也带上了些微的毒性
它们与胃液混合,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吞咽者的神经
但相比起那些恶臭腐败的虫子和苔藓,这已经是最好的美味了
渐渐的,力气一点点恢复
勉强站起身来,茹达斯看着这个荒凉而破败的世界
天空如同破碎的镜面,倒映着一片毁灭
大地遍布裂痕与沟壑,满是骸骨与蚊虫
不过茹达斯知道,这个世界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它曾经也有着日和月,有着鲜花和微风
伟大的尼罗河滋养了两岸的群生,给予他们肥沃的土地,以及泛滥的躁狂
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它碎裂了,像一个瓷器、一块宝石一样
而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明明应该是胜利者中的一员,应当跟随希伯来人的大先知梅瑟一同感念主的万能与力量
可偏偏在那一场天变到来的时候,他所处的位置有些偏远
所以随着世界的碎裂,时空的扭曲
当整个赫麦努世界都变成了大大小小残片的时候,茹达斯和一部分人刚好来到了这个松散的小残片中
像这样的残片还有很多,它们和那些最大的碎块一样,围绕着原初之水不停的旋转,一点点被吸收和同化
无论执行这一切的是异界还是神灵,这都是不可更改的结果——但这样不是茹达斯所在乎的
他只知道他被抛弃了,哪怕一切都源自天灾
“不……还没有”
“大先知的预言还在,我们一定能回到家园的,回到那属于希伯来人的家园”
“那里流淌着奶和蜜,是神许给我们的故土”
“我们流淌着的高贵之血将在那里燃起,所有异族,都只是我们的仆人!”
面容狰狞,眼瞳凸起
茹达斯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这是他唯一能相信的东西了
越是绝望,越是困难,希望就越宝贵
越是频临死境,信仰也就会越纯粹
和生活在这里的其他同族们一样,当不知真假的预言说了一千遍,求生是本能也会让人愿意相信它的
所以虔诚的向全权的主做了祷告,茹达斯拖着猎物往自己的住所赶去
未来数日的食物有了着落,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战果
是的,保住战果
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所有活着的生命,都是他的敌人
……
卡俄斯,环世之河的边缘
虚空微微波动,映照出神王的身影
神力排开四周,在来之前,宙斯便以自己的权柄抹除了行动的痕迹
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