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的?太后一脸懵:“她真疯了?”
李轻颜却轻笑:“是啊,疯了,疯得正是时候,疯得……甚合人心啊”
“阿颜你……”
“母后,这一回,林相可真的必须丁忧了”
皇帝与林相及一干大臣都匆匆赶来,秀女和命妇们退到一边,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林相冲过去扶住林老太太,惨呼:“母亲……”
林老太太张开嘴想说话,血汩汩往外流,她眷恋地抚向林相的脸,然后手一僵,垂落
“母亲——”林相也沤出一口血来,晕厥过去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谁都不敢多言,李轻颜缓缓走向林相,然后在他人中出扎了一针,林相很快醒转,入目是李轻颜似笑非笑的脸,眼中射出滔天恨意,一掌推去,李轻颜轻盈向后一滑,身后有人及时扶住她的腰身:“阿颜……”
是大哥李承谨,满脸关切
李轻颜拍拍他的手站直了身子:“林相,令夫人杀了令堂,你这个时候晕,可是对母亲的大不孝啊,令夫人为何要杀令堂呢?趁着皇上和列位大人都在,把事情问问清楚才是”
“皇后是在幸灾乐祸吗?”林相厉声质问
李轻颜摸了摸鼻子,很是无辜:“怎么会呢?本宫眼里,生命重于一切,不过,令堂已经过世了,本宫也很无奈,还请节哀,为今之际,弄清缘由,好给皇一及众位臣工乃至天下百姓一个清楚明白才是正理,难道这也有错?”
她此举确实有点不近人情,而且皇上在场,有什么决断也该是皇上做主,她一个皇后逞能理事,将皇上的面子又放在何处?
不过,这也不是皇后第一次这般逞能了,太和殿议事时,她也不止一次参与,牝鸡司晨这种事,她是轻车熟路了,大家也算见惯不怪,但皇后行事向来仁义,也是极讲理的,如此作派,莫非林家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辛?
“方才林夫人一直在骂什么冒牌货,什么意思?”徐夫人一脸惊惶,似是自言自语地适时发问
赵鸿昱终于开口问道:“林夫人,你为何要杀婆母?”
林夫人仍疯疯颠颠的,指着林老太太:“她……她是假的,假的,婆婆……婆早死了,早就死了”
芍药突然上前拂起她的衣袖,就见衣袖下,林夫人保养得宜的手臂上,满是伤痕,她一个丞相夫人,又是当家主母,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多伤?
林夫人慌乱地拂下衣袖,盖住伤处:“明明就是个假的,成天端婆婆的架子欺凌我,也不想想,乡下小门小户出身的贱妇,有何资格作我这个一品诰命的长辈,当可是世家贵女”
林相出身寒门,林老太太出身也确实不高,却也是小官吏之女,怎么会是乡下贱妇?
徐尚书皱眉问:“林夫人此言差矣,老太太也有诰命在身的”
“她能有什么诰命?她夫家远在湘地,不过来京城小住几日,如何就成了命妇?”
“你个疯妇,疯妇,再胡说八道,我杀了你”林相发疯似的冲过去撕打林夫人,林夫人也不似弱,对着他也是一顿乱挠,尖利的指甲将林相保养甚好的脸上划出好几道口子
皇帝没喊阻止,大家也不好出声,都在一旁看着,林相大喊:“皇上,这疯妇杀害婆母,该当场斩杀”
说话间,他一刀捅向林夫人的心脏,那刀,正是林夫人扎在林老太太身上的,方才他抱着老太太时,偷偷拿着藏在袖袋里了
林夫人双目圆睁:“你……你……好狠的心啊”
林夫人也死了
林相脱力一般萎顿在地,一下子死了两个,还都是林家家养,众人皆懵然不知所措
林相一派则如坠冰窑,这下可好了,不管林相当众杀妻算不算犯法,他娘死了,丁忧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了,丁忧三年,再回朝堂,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这时,李承谨向皇上一揖:“陛下,林相犯有欺君之罪,这位林老太太当真是假冒的”
众人:莫非林夫人说的林老太太当真是的?
可林老太太脸上不似有伪装,在场的命妇不少都认得林老太太,这样貌明明就与真正的林老太太一横一样并无二致啊,为什么会是假的?
好在李承谨很快为大家解惑:“林刘氏原是双生子,林相的母亲当在三月前已然病故,而这位,是她远在湘地的同胞妹妹,宋刘氏!”
“你胡说八道,我母亲哪来的双生胞妹,简单无稽之谈!圣上大可去臣家乡调查,臣母亲只有一兄,乃是臣的舅父,从无姨母”林相大声道
李承谨道:“令堂出身湘地,那处有一风俗,认为双生子乃是大不吉,所以,谁家若有双生子,自出生那一日起便要作出选择,留一个,死一个,令外祖父心有仁慈,舍不得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