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笙色变,怒道:“日寇之狼子野心啊!狼子野心啊!贤侄,这忙我帮了!”
我有功分润给你,作为交换,这个人你认不认!
我想,您应该不至于废了我,换一个不晓分寸的人来吧”
遇硬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但只要软下来,就毕恭毕敬知道尊老爱幼——这小年轻还真有趣
张安平狡黠一笑:“杜伯伯,我忘跟您介绍了,这位是曲元木,我也没属意的人,就让他暂时接管了刘凤奇的生意,您看呢?”
张安平跨步到沙发前,一屁股踏实坐下,曲元木战战兢兢,犹豫了下后也坐下,但只坐了半边屁股
杜越笙不满足这一条消息,追问:
曲元木也识趣,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杜越笙挽留几句后道:“和贤侄聊天堪比看名角唱戏啊!贤侄日后有空,多来此坐坐!”
至于曲元木,他根本就有没放在眼里!
“会开车吗?”
他只是感慨现在的年轻人胆大——这两年青帮是不是不行了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就敢无视青帮?
更何况,你一个虚职的少将,有必要得罪一个实权且还是大队长近臣的特务处处长吗?
“你是在赌我不敢喽?”
毕竟,他们俩今天的身份可都不“正派”
大概有一分钟,杜越笙才开口道:“坐”
杜越笙闻言,步步紧逼道:“所以你就拿我徒弟当鸡杀?”
“阿奇劫伱的车错在他,但他已经步步忍让了!”
“行!”张安平笑了:“杜先生,如果您愿意,完全可以”
他没想到张安静回答的竟然如此直白
张安平的话是威胁吗?
是!
他刻意提到杜越笙的虚职,又以分寸之说来“辩解”——他是特务处派来的特别组副组长,身份尽管低微,但终究是特务处的脸面!
你若敢伤,特务处下一次来的人可就没分寸了!
美其名曰下去休息,实际上就是嫌弃碍事
一个是夺了人家徒弟“产业”的恶棍,一个则是趁机上位的二五仔
这也是张安平抛出交换条件的原因
“后生可畏啊!”
一直提心吊胆的曲元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激动的向杜越笙表示感谢,但杜越笙却理都不理,反而招手示意保镖将曲元木带下去
又闲谈了一阵,杜越笙自觉将张安平这个年轻人摸透了,便流露出端茶送客的意思
华格镍路66号,杜越笙正阴着脸,无神的看着茶几上的匕首
曲元木毕恭毕敬:“好的”
张安平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句话,穷兵黩武的大队长,对上海一年dp生意的利润眼红的很!有个数据:当时民国一年的鸦片销售额十亿,上海一地就占了一亿!
就凭政府暗暗操控干这种肮脏生意,国民党不亡天理不容!)
张安平从进来后就四下打量着这座杜宅
不!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杜越笙表达一个态度:
这些材料的用途非常大,东亚同文书院只要整理出一部分,除分享给东亚同文会,还会送给参谋本部、外务省
阿森俯身:“杜爷,要不要做了他?”
张安平说话冲吗?
听起来不冲,但内在的意思简直冲上天了!
但他用行动证明自己做事有分寸,这一次虽然伤了你的徒弟,但终究没动你的利益——你若争一口气,那就来,我认!
可下一次,你伤的就是真真切切的利益!
张安平道:“杜伯伯,小子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反共谍反日谍,目前手上有几条关于日谍和共谍的线索,正需要杜伯伯帮忙”
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玄乎,但毫无疑问,这是民国顶尖级别的内饰——这时候的人们似乎对中式的奢华不感兴趣,统统选择了浮于表面的西式奢华
张安平吩咐:“开车,去华格镍路66号”
他的目标就是这些原件
“如果他不是杜先生的徒弟,昨天就应该横尸盐关了!”
“但我代表的是特务处不做事跋扈的话,谁又能把我当回事?”
有人曾说杜月笙身上文质彬彬——张安平没看出来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地下党和一家外国贸易行完成了一条子弹生产线的买卖近期这条生产线就会抵沪,杜伯伯,您向来是神通广大,如果有相关的消息,还请告知我,小子一旦有所破获,定将按实上报本部”
“听春风兄说你此行来上海,目的是组建特别组,有什么需要杜伯伯帮忙的吗?尽管提!杜伯伯只要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杜越笙一副提携晚辈呵护晚辈的样子
跟随保镖进入会客厅后,张安平立刻就望向了坐在沙发上凝视自己的中年人
“杜先生说笑了”张安平一改带刺的说话风格,恭恭敬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