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身份凭证,进了城,交了尾款,办完了事,正欲驱车离开之际,一伙黑皮脚巡便神色慌张从他面前跑过
陆瑾躲到人群中,便听到路人中的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听说一个叫松本的日本官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凌晨的时候”
松本?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瑾第一时间就想到昨晚专门送他和太爷回陆家镇的那个日本人松本
“该!死得好!日本鬼子就该死!”
“嘘,小点声,我听我在局里当差的那口子说啊,死的不止他一个嘞,还有一伙日本兵跟几个嗯···日本老爷,那死状好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哈,这日本人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竟然还会被吓死?看来真是老天有眼啊”
“谁知道呢,反正该死就是了,不过听我那口子说他们在那松本的宅子墙上看到了好几个洋文”
“写的都什么?”
“不知道,我那口子哪懂什么洋文啊,反正也拼不出个什么,算了,跟咱们无关,还是回家多拜拜,看看能不能多吓死几个日本人,给咱们那些···偿命”
言语间,路人散去,各忙各事,倒是陆瑾站在那里,看着行色匆匆而来,匆匆而走的黑皮脚巡
鬼使神差的,陆瑾没有选择出城回镇上给太爷复命,而是就近寻了间酒店,住了下来
搞定住处后,陆瑾也去了趟警察局,花了点钱,便从探长那里买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总结起来无非就八个字:阴兵过境,鬼物杀人!
根据陆瑾买到的消息,从年初开始,每到夜晚,金陵城内总会刮起阵阵阴风
一开始大伙都没在意,以为只是天气还没入春的缘故,直到一晚,坊间有人说自己在摆粉汤铺做生意的时候,突然在城里碰到一队巡逻的国军士兵
还没等自己赶紧收摊跑路,这队国军士兵就在自己转身的工夫不见了,仿佛刚才一切都是自己眼花了的缘故,接着第二天就有一队日本兵暴毙在街头,身上无伤,手中枪支弹药都在,死相一看就是惊惧而死
接着就是第二起,第三起,时间不定,地点随机,唯一共同点就是死者全都是日本人,死因全是惊惧而死
而在现场都有用白漆留下的字,有些能看懂,有些不能看懂
例如死,殺,守,走···
不连贯的信息,无法组成自己想要的情报,也没法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再加上死者都是日本人,不是日本兵就是那些为非作歹的日本商人,权贵,对于在日本人统治下的金陵百姓而言,他们不会去报案,也不会去到处说
又因伪政府成立在即,媒体喉舌基本被日本人掌控着,也就没有传的满城风雨
后来,又有人目击到案发现场,是一团人形的白色线团,旁边皆是惊惧而死的日本人,接着白光一闪,人形白色线团消失无踪
一阵靡靡之声从外边传来,打断了陆瑾的思绪
他所入住的旅馆是一家日本商社经营,如今的金陵城里,百姓是没有在外留宿的权力,能够留宿的基本都是日军权贵高层,或者是伪政府的官员,汉奸,商人这些
陆瑾有陆老太爷给的身份凭证,也算是得了这个便利,住了进来
虽不喜这里的一切,但冥冥中的直觉告诉陆瑾,他今晚留下来定有收获
而经过当年的敲打,如今的陆瑾早已学会了如何处世,想到自己手中掌握到的情报太少,他也换了身行头,就溜出了房间,来到旅馆内用于社交的餐厅
放眼望去,舞女,汉奸,不法商人,日本商人,偶尔还有几个日本官员和伪政府官员,陆瑾深吸了口气,也寻了一个目标,端着酒杯就在他们当中坐下
“认识一下,我叫陆瑾,陆家镇治安维持会会长的曾孙”
“原来是陆老太爷的孙儿,我可是听说陆家可是这一带的名门望族啊,陆少爷,请坐,那边的,今晚陆少爷在你们旅馆里的消费都记我账上”
“兄台客气,我们陆家不缺这点钱,倒是小弟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诸位”
说着,陆瑾也从兜里摸出几条一两重的小黄鱼,人手一份
见到陆瑾出手如此大方,这几名汉奸也是眼疾手快,将小黄鱼揣入兜里,这才笑出声来
“陆少爷豪爽,兄弟我姓吴,头顶有块疤瘌,兄弟们都叫我吴大疤瘌,哈哈哈”
“吴大哥也是性情中人啊,是这样,昨日我与太爷刚参加完汪主席的就职仪式,回来路上,一路相送的松本先生也曾向太爷提议,是否让我在这里也谋一份差事,总好过一直在太爷身边服侍他老人家
太爷没有直接答应松本先生,只是让我今天过来自己看看,我看是看了一天,确实是万物竞发,一片勃勃生机之象,就是一直没联系到松本先生,几位大哥都是在新政府里办事的,可否帮我,或者找到能联系到松本先生的人,帮我引荐一下?小弟自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