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便是商秀珣三字
周奕微微一笑,先板板正正回了一封信
接着
又找来一只纤细画笔,用淡淡的色彩勾勒出一幅画
画中有十几匹高大的骏马,被他用夸张的手法描绘,仿佛这些骏马都要踩着云上天一般,而骏马之上则是一位位金胄骑士,肃穆庄严
他们围着一顶轿子,那轿子掀开帘幕
周奕将帘幕后的美人画作一个小女孩,估计只有十来岁的样子,煞是可爱,面含微笑捧着一个果子
虽显幼稚,细细一看却有几分牧场主人的神韵
而在马车外围,则是画上了一个年轻道人,这道人一脸严肃,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浮尘,看上去不伦不类
耗时良久,周奕完成了这幅有着水墨漫画画风的大作
既没有暴露身份,又将一面之缘交代清楚
周天师细细看画,连呼艺术
只觉自己的艺术气息直冲霄汉,远超以往
兴奋之下,赶着夕阳出了房间,剑舞亭前
回山后第二天,虽说叫老单带了话,但当阳马帮的两位帮主还是过来感谢
周奕便给了陈瑞阳一个封好的翠青竹筒
里面卷着‘信’,让他交给商秀珣
小半个时辰后,娄若丹与陈瑞阳下了卧龙山
“帮主,你能不能猜到里面有何物?”
陈瑞阳愣愣盯着竹筒
娄若丹目眺南阳:“陈老哥又想说什么?”
“倘若只一封信,何必如此费事,此物大有玄机”
陈瑞阳信誓旦旦:“我早说过一面之缘并不简单,可惜我们听不懂弦外之音,属实遗憾”
“简单.”娄若丹道,“你直接向场主问便是”
“我哪里有那个胆子?”
陈瑞阳摇头,又道:“帮主倒是可以问问”
娄若丹呵呵一声,不愿再搭话
她自然知道自家场主孤芳自赏,但这不是什么好词,故而懒得解释,只当陈瑞阳是练功岔气,走火入魔
丁门主葬剑白河第十日
“丁门主失踪,那观主却还活着,看来丁门主没机会回来了”
霍记商铺内,科尔坡面色难看
任志道:“还有其他高手吗?”
“有,”科尔坡皱着眉头,“但是我不想再派人出去,这个人来历神秘,你该把他调查清楚丁门主是一柄利剑,这样死实在可惜”
“他对杨镇恩重,杨镇盯着你,你荆山派的人动也不能动”
“当下还是可汗的事更重要,先把他搁置一边,这件大事办成,会有其他人替我们出手,任兄把心放回肚子吧”
任志一脸阴郁:“也只能如此了”
“下个月城门防务轮到本派,我会全力配合你”
科尔坡满意点头,又安抚一句:“这人杀了丁门主便是与可汗结仇,处理他是早晚的事”
任志笑了笑,与科尔坡举杯共饮
同时一时间
自南阳之西,正有十几骑踏起尘烟,朝南边新野方向移动
梅花门在襄阳一带为祸许久,以古乐为首的梅花五恶,名气比他师父丁门主还要响亮
若是在南阳,这样的人早就被南阳帮给剁了
但是,襄阳郡的情况却不同
黑白两道在此地没有分得那么清楚
当下把控襄阳的乃是汉水派龙头老大钱独关,本地官署没有人敢得罪他,此人黑白两道通吃,介乎正邪之间,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
在襄阳,钱独关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梅花门为恶,钱独关不会管,因他手底下不少人与梅花门一样不干净
诛了梅花门,跟着他混的人岂不是要提心吊胆?
这位钱大龙头立下规矩,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对江湖一切斗争仇杀都采取中立态度
梅花门在这规矩下,始能兴风作浪
可这些日子,他们却倒了大霉
安养、新野之间的宗门驻地被人深夜突袭,四十多人全部死光,七八间宅楼被人一把火烧掉,连一块好瓦都没有留下
梅花五恶当晚死了三个,剩余两恶回来查探,结果被一队彪悍猛骑追杀
这伙人全部牛高马大,手持长枪马槊
人数不多,但冲击起来声势极大
一追一逃,最后两恶死在汉水码头,尸体漂向襄阳汉南
数日之间,这伙为害一方的贼人几近全灭
少数流窜之辈,吓得亡魂皆冒,逃至远方,再不敢回来
梅花门,彻底从江湖上除名
这乱世江湖,掀起了一朵微小的浪花
隔着一日,汉水派的人在襄阳护城河内打捞到了梅花首恶古乐的尸体,他们一路将尸体抬去钱家
钱独关家财万贯,城中除了主宅,还有四处别院,金屋藏娇
几位熟路的手下,一路将古乐尸体抬至“藏清阁”附近
此处是钱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