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子摆了摆手,倒不是太在意:“那姓香的不是说,韦彻作缩头乌龟也好,他只要不出兵,隋军没有顾及,就会尽数攻击江淮军
再者,我们只是奉师命行事,成与不成,就不是我们能考虑的”
“此言差矣”
这时,房间内响起一道低涩沙哑之声
庚哥呼儿与花翎子转头看向围着八仙桌而坐的四人,他们皆是一身黑衣,背着长弓箭筒,腰挂弯刀
四人的眼睛,一个比一个亮
说话之人,更是目光灼灼,像是能看清人身上的每一根汗毛一般
花翎子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
塞北铁勒王座之下,除了飞鹰曲傲,便数最为神秘的五大铁箭卫
唯有他们,能将先天奇功用在箭法上
第二到第五箭卫,各能驾驭狂浪七转
而王下第一卫,则是通晓凝真九变
他的功力不及曲傲,但只论箭术,便连曲傲也不及
第一卫看上去六十余岁,脸尖尖的,像是一只老秃鹫
他看向曲傲的两名徒弟,温和一笑:“大家在外为王办事,自然要竭尽全力”
“卫首,我们已经尽力了”
花翎子道:
“大隋与铁勒不同,不能将草原上的习惯全带入此地你们觉得韦彻是懦夫,那是因为他没有王上的心气,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妄图扭转才叫奇怪”
“正是”
庚哥呼儿接上师姐的话:“你们给韦彻许诺再多,他也不会去攻江淮”
第一卫转动茶杯:“既然如此,还是由我们亲自动手吧”
花翎子皱眉:“你们可要想好,鲁可萨耶就是死在那人手中他的轻功,直追云帅,武功更是高得很”
第一卫露出谨慎之色,没有答话
第二卫道:“只要是人,就会死”
第四卫道:“我们只需要一个机会,哪怕是武尊突然入了我们的箭阵,一个不妨,也要死我们四人合力,绝非鲁可萨耶一人可比”
第五箭卫双手按在胸口:“我要为兄弟鲁可萨耶报仇,更要为王扫除障碍”
四位箭术大师已作出决定,花翎子晓得他们是什么样的性格,也就不再相劝
庚哥呼儿道:
“此事是临时决定,先说好,我们未得师命,不会随你们冒险”
“自然”
“我们会扮作打猎之人,潜入江淮”
几人议定,花翎子对庚哥呼儿对视一眼,便去寻韦彻打一声招呼
没有想到
却带回了一条让四大箭卫振奋的消息
这一天夜里,四大箭卫天没亮就闭目睡觉,他们有神奇法门,在脑海中想着弓弦,那弦越想越细,最后融入一片黑暗,此时便可进入深睡状态
且一连六个时辰不醒
翌日明目时,每个人的眼睛都黑白分明,澄澈透亮,看不到任何血丝,有真气不断从瞳孔划过
这时,他们能轻易看到三丈外苍蝇的大腿
四人的精气神,已然调整到最佳状态
花翎子与庚哥呼儿瞧见四人握弓,心中忌惮无比
人弓合一,四个人,变成了四张弓
若他们不暴露杀机,没人能注意到他们一旦崩箭而鸣,那时已经迟了
这抑或是世上最难防范的杀手
“射阳城,这个名字真是应景”
第一箭卫二目平静:“我们即将射落江淮军的太阳”
‘嗒嗒嗒~’
城内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自射阳城西,一直推进到城中央的韦府
城内有诸多盐铺,挂着淮盐、贡盐木牌的比比皆是
不少大盐商见城中大军齐动,像是在护送什么人进入大龙头府,一个个都吃惊得很
韦府之前,大门两侧列着三层枪兵,全披明光铠甲
枪兵胸前两片圆护打磨光亮如镜,此际反射阳光,威风异常
可见能在此地的,无一不是精锐
“大都督,请~!”
韦彻一抬手,大军让开道路,一旁的大管家,两位文书,也都笑着看向正下马的白衣青年
周奕四下一扫,他手执马鞭,一脸轻松:
“韦大龙头,怎么搞得这样隆重”
“哈哈哈”
韦彻清朗大笑:“大都督名震江淮,如今大驾射阳,韦某人怎敢怠慢”
“请!”
周奕朝后招了招手,南阳帮老人狄方思,还有道场的冯四立刻会意,领随行之人待在门外
他迈步走进大宅,周围高墙大院,房舍绵延
入到第二个大院,看到一方大池,里边锦鲤徘徊,赏心悦目
除此之外,周奕还感受到众多气息
隔着一堵院墙,正有大批人手埋伏
周奕笑道:“韦大龙头,你说请我赴宴,竟是鸿门宴?可也是摔杯为号?”
韦彻自然知道瞒不过,尬笑一声:
“韦某偏安一隅,怎敢与大都督为敌近来不少势力找上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