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额头冒汗:“但是,唯独没有咱们的人手参与”
“不必理会”
季亦农说完,见外边没有答复,立刻呵斥道:
“没听见我的话吗?!”
“是~”
那管事心中全是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季会主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那样高调,现在却长期宅在家中
对外说是沉迷武功,一直练功
但管事晓得,阳兴会各般事务依然牢牢把控在会主手中,只是他把自己隐藏起来,极少露面
可惜,管事却瞧不见
此时屋内的季亦农,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阴癸派上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还是云长老但她不愿待在这里,回襄阳去了”
“嗯,你还算老实”
季亦农把头埋得更低:“能为圣帝效劳,乃是季某人侥天之幸,季某绝不敢有二心,整个南阳,找不到比我更忠于圣帝之人!”
“哪怕圣帝现在叫我去死,我也毫不犹豫”
“你好好办事,谁会叫你死”
“是是是!”
季亦农连连应和,他心中害怕得很,但也知道这是大靠山
阴癸派,看样子是斗不过邪极宗了
“这个给你”
季亦农懂规矩,绝不抬头看,等面前掉落一封信件,才将它拿入手中
“换成你的字迹,送去襄阳”
“是!”
窗扇微动,人已消失
季亦农朝窗外看一眼,跟着扣上窗栓,小心拆开信件
一遍看后,心中大惊
连看三遍,记下其中内容,赶紧把信烧掉
不多时,阳兴会中奔出一名轻功高手,直奔襄阳
佛道两家议会后第二日,傍晚
南阳城北,夕阳余晖洒在几座大宅上
这几座大宅看上去很阔气,占着一大片地方,进出的院子一眼望不清有多少间
可仔细一看却灰蒙蒙的,透着一股衰败之象
这是原南阳八大势力之一,荆山派掌门任志的私宅
此时,这破败私宅中,有人走进走出
一伙儿马帮占住这里,这马帮比较奇怪,也许是经常行走漠北,偶尔会有人用听不懂的外族语言交流
靠里屋,有一个瘦高长面,长相颇有点吊死鬼模样的男人,正在擦拭一根重铁杖
这铁杖至少百斤以上,他拿起来擦拭上方的血迹时,只需单手轻轻一提
此人便是五类魔中的“浓雾”鸠令智
“是南阳帮杀了我们的人?”
鸠令智翻出一大片眼白,看上去很渗人:“他们有这个胆子吗?”
“有没有胆子,都要算在他们身上”
回话那人凶恶丑陋,狮子鼻头红点密布,腰上挂着双刀
乃是大明尊教悍将,五类魔中的“熄火”阔羯
他们周围,还围着近二十余人
虽然气势上不及他俩,但无一不是一流高手!
“暂时不要惊动他们,城内正有异动,有大队人马朝西边集结,也许是要对冠军城出手”
“哼哼,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
宅内,不断有人闲聊
一直到晚上,有人从外边带回与南阳帮有关的最新消息
阔羯与鸠令智没做决定,等善母回来
他们和往常一样,又点派高手去窥伺
前几天死了一名高手
所以,这次派出去的人是一名轻功了得的瘦削汉子,他高鼻深目,眼神锐利,像是一直在闪光
“小心点”
“是!”
鸠令智望着他两个点跃就消失在夜色中
大明尊教作为漠北第一大教,一流高手虽多,但这样的人死掉,还是会让人心疼
鸠令智耳力极佳,忽然又扭头看向瘦削汉子点跃出去的方向,瞳孔猛得聚作一点
阔羯问:“有什么不对吗?”
“你听到没有?”
“没有”
阔羯回答一声,鼓动真气入耳周窍穴,认真细听
少顷,他突然拔出双刀!
鸠令智举起铁杖:“有人来了!”
大宅中的高手并不慌乱,逐个亮出兵刃,占住隐蔽位置
他们这么多高手在一起,等闲武学宗师来此,那也要死
众人屏息,凝聚杀气
大宅中有两百多人,短短时间,竟全无杂音
忽然,远处响起破风之声,接着大宅中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一具尸首打翻屋瓦顺屋顶滚落,砸在院中,看身形,正是方才出去打探情报的瘦削汉子
破风声越来越多,大明尊教的高手也微微变色
更致命的是,善母今日回来晚了
鸠令智耳朵最尖,能从杂乱的破风声中听出有多少高手
越听越不对劲
这是冲着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