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先生大才,常某佩服!”
浮云小筑
石桌之上,摆放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棋盘,其上刻有无数纵横交错的线条
徐尽欢与常威分坐两旁,正自对弈
“妙,当真是妙!
这五子连珠的棋局,在下闻所未闻,初见只觉上手容易,几盘下来,才发觉其中蕴含深理
对局之间,颇有种行军作战之感,酣畅淋漓.酣畅淋漓啊!”
棋盘上,五颗白子连成一线,徐尽欢一手执棋,笑得意气风发
“雕虫小技尔”
身为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之人.他也不想拿这种小把戏来糊弄这些未开化的土著
可是实在是无趣啊
自从那天西城闹剧过后,一晃已有数日
期间,除了那位陛下再次上门,向自己索要御宵之外,日子过得可以说是清汤寡水,毫无波澜
当然,说起此事,自己也只是随随便便,以消磨丹药怨气为由,将其给打发回去就是了
奇怪的是,庄津瑜自那天之后,便像是消失了一般,再未出现过
好在这位常侍郎来得倒是勤快,一来二去,他便想了个对弈的法子,来打发时间
至于为什么不下象棋或是围棋
对不起,他徐某人不会
收好了残局,徐尽欢伸手示意对方先落子
眼看着常大人再一次将黑子落在棋盘边缘一角,他满意点头
臭棋篓子
“京中近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常威皱眉盯着棋盘,思虑片刻后道:
“嗯的确是有一些
托先生的福,兵部朱大人近来可是惨了
因为西、南两境的战事不利,加上安大将军不听调遣朱大人每天被陛下骂得灰头土脸,据说,不日即将亲自挂帅出征
对了,陛下近日大兴土木,要在宫城边上,为麒云教修建庙宇
为此,甚至勒令各州府,必须按时缴纳一定数量的金子,用以为天师修筑金身
据说,这样,方可庇佑一州风调雨顺
先生不常出门,怕是对这麒云教的了解不深
如今在京都,底层百姓们,若是有谁没喝过麒云教的符水,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眼看着白子又快要形成气候,常威的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徐尽欢默默听着,心头感慨
看来,自己欲借庄津瑜之手,减少一些京都百姓受害人数的打算,终究是落了空
脚步声传来,常威见那位鼎鼎大名的云辞姑娘,正端着茶壶,莲步款款朝此走来
“少主,常大人,请用茶”
常威咂了咂嘴
要说自己未曾开口的另一奇闻,当属鸢花楼头牌云辞姑娘,忽然之间闭门谢客一事了
分明好些人曾在鸢花楼附近,瞧见过戴着面纱的云辞姑娘出入
不知为何,却是连每旬一次的堂中抚琴都不再现身了
某些有权有势之人口口相传,言对方是成了一位神秘人物的禁脔
一时间,惹得多少名门权贵扼腕叹息
而所谓的神秘人,正是前些日子,以一己之力破开血雨的那位仙人
望见常大人的表情,云辞俏脸微红
身为当事人,她当然对这些风言风语早有耳闻
叹息一声:“少主,托您的福,奴家日后,怕是再难嫁得出去了.”
“姑娘,注意你的用词怎可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还有,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少主!
从头到尾,都是你义父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啊!”
云辞掩面轻笑一声,并未言语
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位徐公子为人颇为随和,很好相处
一来二去,两人常常会互开玩笑,连常威对此都已见怪不怪
说来,义父对未能收对方做义子一事的确耿耿于怀
甚至为此发了狠,迟早要用自己真金白银的大道理,令此子折服!
最不济,也要收为女婿才行
想到这里,云辞的脸色,不自觉地更加羞红了几分
孔武有力的常大人将一切尽收眼底,最终也只是望着棋盘摇头叹息
打情骂俏!
演都不演了!
徐先生果真是高人
谁能想到,这位一贯落落大方的冰山美人儿,到了先生跟前,竟娇羞得像是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
再联想到自己今日前往此处的目的,常大人的一张老脸,愈加苦涩起来
“对了先生,今日下了朝,有明镜司黑衣突然冲进下官府上,言说接到密报,有人列举下官贪赃枉法的数条罪证
先生不要误会,在下为官清廉,所谓密报,自然都是些子虚乌有之事不过临走之前,倒是有位黑衣偷偷凑近过来,对下官耳语了几句.”
“哦?”徐尽欢当即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常威略微向前凑了凑,小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