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内院里,丫鬟们跑进跑出的忙碌着
房间里,满头大汗的裴姝意,正由两名婆子扶着,攀在自梁上悬下来的特制木架上拼力生产
少时,裴夫人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裴姝意正生产艰难,一见到母亲即哭道:“娘啊……女儿好痛,女儿没力气了……怕是,怕是生不……”
未待其说完,裴夫人忙捂住女儿的嘴提醒:“哎呀!不好这么说的,当心冲撞了胎神……你莫急莫怕,娘在呢……你慢慢蓄着力,很快就能生下来了……”
一旁的婆子也跟着劝慰:“郡王妃,这头胎是费些时辰不过,好在您底子好,胎位也算正,估摸着还会是位小郡王呢……”
听到小郡王三个字,裴夫人即贴在女儿的耳畔,再次提醒:“意儿啊……你要争气些,只要你生的是位小郡王,即可母凭子贵,保住地位不说,或还可令郡王爷回心转意呢……”
闻言,裴姝意的眼眸掠过一抹亮色后,看向门外,却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
且说中丞府这边,时值裴冀聪从外面应酬回来
一身酒气的他,刚进到房间里坐定,就见瑶儿端着瓷盅和热巾走了进来
她将热巾递于裴冀聪的同时,语带嗔怪的道了句:“怎喝得这般醉……”
裴冀聪没搭话,接过热巾展开后仰敷于眼上
瑶儿遂打开瓷盅,将里面的汤水吹凉了些后,递到裴冀聪身侧的桌面上道:“来,先喝些醒酒汤,我已经让人去浴堂烧水了……”
裴冀聪却仍未有什么反应,瑶儿遂绕至其身后,边为其揉肩,边幽幽的道:“怎么?应酬就这般令公子乏累吗?还是……还是公子厌弃了瑶儿……”
闻言,裴冀聪拿掉敷在眼上的热巾后,边擦着手,边表情寡淡的说道:“初入仕途,忙于应酬,自然是乏累得紧……以后,在兵部处理公文,许还会更分身乏术……”
瑶儿似是觉出了些裴冀聪的情绪,遂从后用双手环住他脖子,在其耳边娇柔道:“嗯,好了好了……都怪瑶儿不会说话,男儿大丈夫嘛~自然是以正事为重的嘛……不过呢……”
说到此,她轻咬着朱唇作欲言又止状
裴冀聪则捏了捏眉心,语气渐显不耐的道:“不过什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未待其语落,瑶儿微一搂紧其脖子,作羞赧状的在其耳边小声告知道:“公子……瑶儿已然有了您的骨肉……望公子爱怜,早些给瑶儿个名份……”
闻听此言,裴冀聪的酒瞬间醒了一大半
他当即转过身,一把抓住瑶儿的手诧然问:“什么?你说你有了我的骨肉?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但听一记重重的推门声
裴冀聪和瑶儿皆吓了一跳,待看向门口,只见裴姝敏一脸冷厉的走了进来
从聚芳社回来后,裴姝敏本想着将议亲的事告知弟弟,好让他有个准备谁知,竟让她惊闻到二人的对话,令她那叫一个火冒三丈
瑶儿见此,先是作害怕状的往裴冀聪身后一躲
随后,她怯怯的冲着裴姝敏道:“敏……敏夫人……瑶儿不是……”
未等她说完,裴冀聪即揽下责跪倒在姐姐面前道:“都道色不迷人,人自迷……是若素那日酒后乱性,要了瑶儿,请长姐责罚……”
瑶儿也赶紧跪下来,替裴冀聪说话道:“敏夫人息怒……公子并未用强……是瑶儿自愿的……啊~瑶儿也不是有心攀主,瑶儿是心慕公子,一时情难自禁才……”
但听裴姝敏斥讽:“呵,这一搭一档的,说得好生有情意,比那戏文更动听……”
转而,她向瑶儿投去一记眼刀警告道:“我要单独与若素说话,你且退下切记莫想要偷听,小心富贵没求得,反丢了卿卿性命!”
瑶儿闻言,虽有不甘,但还是乖觉的应声退了出去
待瑶儿走后,裴姝敏即戳着弟弟的额头训道:“若素啊若素,你怎能如此糊涂!你刚入仕途,根基不稳,稍有行差踏错,轻则官声受损,难得重用重则,可是丢官丢命啊!虽说,与婢女厮混,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影响些官声……可在琼林宴上,秦赵两家已有择婿之意且今日长姐刚为你去向秦夫人提及求娶谢家小姐的事你倒好,在这节骨眼上弄出这等事来!还让瑶儿那贱婢怀上了你的骨肉!”
裴冀聪听后,连连认错:“都怪若素经不住诱惑在先,事后又想得过于简单,只道大不了替她除了奴籍,再给她一些钱,便可打发了她……可自那日后,我忙着科考,竟一时将这事给忘了……高中后,又忙于应酬……刚听她说她有了身孕,我也是震惊不已啊……”
他说着,跪行至姐姐跟前,央求道:“若素已经六神无主,求长姐替我拿主意……”
裴姝敏见弟弟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己,气恼下不免生起许些疼爱
想着终究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裴姝敏遂做出决定道:“以瑶儿的姿色,纳她为妾,不是不行只可惜,她非是安分守己的人,若留下她,日后必然会成为你后宅的大祸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