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呀”
“长安探花郎没听过?”
“就是那个在青楼夜夜笙歌的左丞相之子?”
“哪来的狂生竟在我半山书院撒野”
“丞相府真是无法无天”
“我要去御前状告丞相府仗势欺人!”
……………………
杨炯听着此起彼伏的骂声暗自一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反观郑秋,如水的眸子盯着眼前的人只是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也曾听过长安探花郎的名号,可也没见过几次面,他这是想干嘛?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杨炯知道机不可失脸色一沉,装作深情款款
“郑姑娘,我知你气我要娶公主,可你难道不明白,我的苦衷吗?”
“你难道就不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那里吗?”
杨炯努力瞪大眼睛,装出一种为情所困,目眦欲裂的表情
郑秋眉头一皱:“杨公子,我们好像不熟吧?你为何如此说话?”
杨炯喟然一叹,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是了,是了,你定是伤心,是我负了你”
“郑姑娘,你还记得你我初见之时吗?杨炯根本就不给郑秋回答的机会,自顾自说道:“那时,你初来京城,我随父亲去你府上做客,我父与你父亲相谈甚欢,我无所事事,信自游逛,误打误撞闯入了内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杨炯吟诵起一首《点绛唇》心中暗笑,小样,李清照的大作还捏不了你老子今天就要行苏州故事,我看你还怎么逃脱
别说少爷我毁坏你清白,你老子和陛下串通一气先做的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昨日杨文和提到御史府郑家,杨炯就明白御史大夫是陛下的后手若是大公主真的嫁给我,你老爹必然会发动台谏搞我老爹老爹屹立朝堂三十几年不是没有道理,这一步釜底抽薪,看你们御史府怎么唱接下来的戏
郑秋听罢《点绛唇》也是一愣随后就是一脸羞怒:“杨行章!你什么意思?为何凭空污我清白?”郑秋就是再懵,现在也品出不一样的味道了合着今天是冲她来的
身后的学子和师长也是一脸的懵从一开始的叫骂,到后来的疑惑,再到听见《点绛唇》这首词,这词的风格笔力,不就是郑秋这个京城第一才女该有的水平吗?
或许,最初大家还有所怀疑,可想想这长安城能把闺怨词写得这么好的,一只手都没有吧
杨炯刚才讲的青梅竹马的故事,词句里面的少女,害羞带怯,一个怀春少女的形象简直跃然纸上再联想到九公主打人事件,丞相府尚公主事件,京城脚下消息灵通,这不都串起来了吗?这不妥妥的一出狗血话本吗?这么一想,学子看郑秋的眼神也多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正在杨炯自鸣得意的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个摇着折扇的公子,此人一袭青色学子装束,前襟左胸处,隐秀着诸多错落竹叶这人面带微笑,无不透出贵家公子气派
“行章兄,别来无恙”来人拱拱手
“季常兄?”
张盛懋,字季常,小时候揍的大理寺卿的儿子记得这小子是太子党,今日没想到在此处遇到看来这小子是想要坏自己的好事
“行章兄,据我所知,郑姑娘随父来京时还没有府邸,住在御史台安排的长乐巷中,未曾听说有人拜访过你是何时去到她府上拜访的呢?”张盛懋依旧保持着微笑,只是眼底的那道如同毒蛇一样阴鸷的目光盯着杨炯紧紧不放
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杨炯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陷入自证的境地于是,努力扯出一脸苦笑
“多谢季常兄提醒,是我过于执着了我已经伤了秋儿的心,不可再如此追忆往昔,陷秋儿于不义之境地”
杨炯长叹一声:“秋儿,是我的错”说着杨炯拿起在仁善堂买的东西,手伸进里面一抓,赫然是一把相思子
杨炯抓着相思子,走到郑秋面前,伸手去触碰郑秋的柔荑还未触碰到,郑秋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杨炯手里的相思子瞬间撒了一地杨炯一愣,随后惨然一笑,转身朝山下走去,留下一个凄然落寞的背影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杨炯吟诵着诗句,踉跄朝山下走去
“咳~咳~”
“少爷!你怎么咳血了!”阿福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杨炯
“你没吃饭吗?喊大声点!”杨炯一边咳一边小声冲阿福使眼色
阿福也是个玲珑剔透之人,接收到信号后赶紧大喊:“少爷!你可别吓我呀,你可不能出事呀,你说要送给郑姑娘的红豆还没送呢?”说着提起身边剩下的红豆
“她不喜欢,她不喜欢的”杨炯说着作势要接红豆袋子哪里想到,阿福手放的过于快,杨炯没抓住,袋子里的红豆全都洒在了地上,随着阶梯滚向山下
好家伙,这任谁看到不说一声好个痴情郎
“快,带我走”杨炯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