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又皱眉,“你说二郎是被推下去的?”
“不是吗?”陆雪凝惊愕地抬头
二夫人摇了摇头:“我已经派人暗中问过那撑船的船夫了,他说事出突然,当看到你没有落水之后,他根本就没去推二郎”
如果船夫根本就没推,那就只能说明崔珩是主动跳下去的
陆雪凝愣住
可当时她快掉下去的时候,二表哥明明看到了,却无动于衷
他分明是知道跳下去的后果的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会主动跳下去救陆雪衣?
难不成二表哥对陆雪衣……
“不可能”陆雪凝绝不可能承认陆雪衣比得过自己,“二表哥不会主动跳下去,如果不是船夫,那就是陆雪衣,一定是她强行拉了二表哥下去的”记
“雪衣怎么会知晓我们的谋划?她不可能”二夫人并不相信
何况不久前她刚跟陆雪衣说了嫁给三郎的事,她当时乖顺的应了,应当不可能
可冷静下来,她再仔细一想,若不是陆雪衣推的,那就只能是二郎自己跳下去的
难不成……二郎是对陆雪衣生了男女之情?
或者真的是陆雪衣存了不安分的心思,将二郎拉下去的?
不管哪个猜想都不是好事,二夫人后背登时出了一身的汗
大师说了,三郎的病只有陆雪衣的命格可以冲喜
陆雪凝嫁不嫁给崔珩还是其次,但是陆雪衣必须留在三房,
她绝不能允许意外发生
二夫人连避嫌也不顾了,径直起了身吩咐院子里仆妇小厮们:“你们也都去给我找,一定要赶在宾发现之前把人给我带回来!”
陆雪凝看到姑母这般紧张的样子,才终于有些安慰
依照姑母对三表哥的看重,她是绝不可能放过陆雪衣的
如此一来,即便是她这个妹妹和二表哥一起双双落水了,这桩婚事也不可能成
她得不到的东西,陆雪衣也别想得到
陆雪凝恨恨地想,这么一想来,她跪的许久的腿似乎都没有那么痛了
二房这边罕见的兴师动众,院子里乱成一团
崔五郎拎着摘好的野果回来的时候微微皱了眉,趁着请安的空隙问了问:“母亲这是为了何事?”
二夫人一贯不待见这个姨娘生的庶子,不耐地让他走开:“有急事,你有事明日再来”
崔五郎低眉不敢多问,只是将手中的食盒往上提了提:“这是三哥要吃的刺果,我今日特意上湖心岛替他摘了一筐,这东西耽搁不得,还请母亲转交”
二夫人扫了眼那一箩筐的野果,眼神不屑,下颌微微地扬着
果然东西和人一样,都是登不上台面的东西
一个卑贱的庶子送来的东西,她怎可能放心让三郎入口?
于是二夫人只是随意让女使接过,便匆匆要出门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二夫人忽又想起这果子似乎只长在湖心岛上
之前听说下人们是一直沿着岸上找,目前一无所获,有无可能,那两人是被冲到湖心的那座小岛上去了呢?
二夫人不抱希望地随口问道:“你来时,岛上可曾见过什么人?”
崔五郎在二房一贯低着头回话,眼下却愕然地抬了起:“母亲怎知?”
竟真的有
二夫人倏地停步,这才正经看了他一眼:“可是二郎?”
“确然是”
崔五郎也懵了,为何母亲会知晓
“那他身边呢,是否还有一个女子?”二夫人又紧张地追问道
连这女子嫡母都知道,难不成嫡母知晓她的身份?
崔五郎起了心思,于是和盘托出:“是有一个女子”
人还活着,固然是好的
但陆雪衣当真和二郎在一起,二夫人又有些急,抬脚便欲去找
记
“母亲留步”崔五郎却叫住了她,似是有些为难,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道:“二哥似乎在与那女子行欢,这个时候过去,恐是不太好”
行欢?
二夫人眼神一怔,如遭雷劈
她先前一直担忧落水之事传出去后有损陆雪衣的声名
倒也不是为了这个侄女,只是往后她若真的为三郎娶了她,恐叫人在背后议论三郎
可她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她那侄女全然继承了她阿娘的好皮子,一身肌肤欺霜赛雪,样貌更是美貌的惊人,湿了衣后一览无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周围又没有人烟,便是二郎一时把持不住也是可能的
这可不行
二夫人脸色煞白,一把推开了崔五,怒气冲冲地领着人赶过去
一旁的崔五郎全然不明白嫡母为何这般生气,直到女使悄悄告知了他原委,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那个女子竟是他名义上的表妹,她今日是与二哥一同落了水,才到了湖心岛上
怪不得他们二人浑身湿透,脚边还积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