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她拿过手机看了眼,看到不是领导松了一口气,同时嘴里又念叨着:“这齐思铭大晚上给我发什么消息”
阿释跟齐思铭大学出来还一直保持联系,两人跟兄弟似的
路无坷从沙发上起来到厨房冰箱拿了瓶牛奶,回到客厅就听阿释一脸迷惑地按着手机给齐思铭回语音
“齐思铭你没毛病吧?问我地址干嘛?”
齐思铭消息倏地就回了
“你上次朋友圈不嚷嚷着想买游戏机没钱买吗?我给你邮一个过去”
阿释满头问号:“不是,齐思铭,你是喝大了还是脑子去哪儿撞着了,还记不记得你在我那朋友圈底下怎么回的?”
阿释算账来了,一副要把齐思铭吼聋的架势:“你说!你就算吃屎也不给我买!”
齐思铭又回了消息,在笑:“靠,许婉柔你好他妈记仇”
又说:“赶紧发来,过了今晚你求我我都不给你买了”
阿释说:“不信,你肯定有诈,我一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齐思铭:“真的,老子今晚摸麻将赢钱了,想做桩好事儿攒攒德,明年找个好媳妇儿”
其实就算齐思铭不给阿释买东西地址告诉他也没什么事
就是这俩人斗嘴斗习惯了,你来我往总得拌上几句
路无坷坐在沙发里咬着吸管啜牛奶,阿释语音外放的,她就这样听着他们斗嘴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大学
最后阿释还是把地址甩给了齐思铭
晚上路无坷躺进被窝里的时候阿释还没睡,翻身过来搂她,大学那会儿阿释就很喜欢抱她,说她抱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路无坷,你怎么还是这么好抱”身上还有淡淡的奶香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会儿,阿释每天累得跟狗似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路无坷一向躺得早,睡得晚
直到两点多快昏昏欲睡的时候,却被床头一阵手机振动声吵醒
她根本就没睡熟,慢悠悠睁开了眼
手机又嗡嗡振动了两下,路无坷才伸手拿了过来
看着来电显示,她沉默地盯着
这些年她从没换过号码
这是沈屹西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路无坷几乎没怎么犹豫,却也不算迅速,按下了接通
她把电话放到了耳边
那边一片安静
只有呼吸声,沉稳的,又像是不清醒的
一下一下和她的逐渐重合了起来
他喝酒了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传来了冰冷的嘟嘟声
他挂断了
这两年谁都没换电话号码
却谁也不肯低头给谁打个电话
一通电话隔了五年
手机那头嘟嘟声自动挂断,周围又陷入一片安静
暴露在空气里的指节被冻得发冷,耳边手机没再亮过
路无坷很清楚如果不是他喝醉了,他压根不可能给她打这个电话
屏幕是黑的,手机机身泛着凉
屋里没开灯,四处化不开的浓墨
路无坷按亮了手机,一小方白光落在她脸上,皮肤冷色调的白
睫毛细尾巴微翘,鼻尖小巧挺翘,被冻红了一小点
她看着手机,按下他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然而几秒寂静过后,那边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女声
他关机了
路无坷没什么反应,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拉过被子翻身睡了
隔天路无坷今天两节课全排到晚上去了,十点多才从舞蹈中心下课
办公室那门把坏了几天没修了,路无坷出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手指头被尖锐的铁片边缘划拉了一道细口子,不痛她也没去注意,关了走廊的灯就走了,从舞蹈中心出来后才发现流了一手指头的血
路无坷拿纸巾包住了,没一会儿纸巾上便浸染了红
从公车上下来走回阿释房子的时候手上的血还流不止,路无坷在路边的竹筐垃圾桶边停下,把纸巾扔了,又重新拿了一张出来压了压血
她确实一点儿也不疼,脸上没有一丝抽动
阿释住的这片是居民区,楼下超市,药店,饭店应有尽有
路无坷来这儿还没去过药店,到阿释楼下后又走了一两分钟的路找到了一家药店
白炽灯灯光透过玻璃门落在外面的水泥地上
阿释正好给她发了条消息,路无坷拿出手机看,阿释今晚加班,问她要不要吃夜宵她带点儿回去
路无坷跟她说想喝生鱼粥
她回消息的同时走上台阶推开了药店的门,一股中药味扑面而来
路无坷听见里头的店员跟另外一个店员说待会儿这药煮完了给装杯放桌子上,学生待会儿下晚自习了会自己过来拿附近那高中宿舍连个吹风筒都没地方插,更别说煮中药了,这药店收费给人煮
路无坷闻着这股中药味,突然想起奶奶癌症第一次手术后家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