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窄,除了床,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木头箱子,连把凳子都没有其余需要什么东西得自己单独置办
这个房间或许对于一部分人来说非常简陋,可对于走投无路的一家三口,那真是再好不过
小姑娘摸着水泥墙面,双眼放光:“阿爹阿娘,墙是好的,没有口子”
夫妻俩心酸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们住的屋子是最差的,经过雪灾,墙面早就开裂,拿泥糊了又糊
“我喜欢这里”小姑娘开心地跳了下,“唐大人真好,还给咱们房子住”
”是啊,没有大人咱们要留宿街头了”妇人擦了擦眼角
男人拍了拍她,道:“我会努力干活,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
妇人又哭又笑,用力点头
“大人,京城那边来人了”
“嗯?又来人了?”唐文风从满桌图纸里抬起头,“煤矿那边的不是早就到了吗?”
常文:“说是去三河县赴任的新知县”
唐文风手里的炭笔一顿,他都快忘了三河县的知县被自己送到京城去了
啧,这效率也太不行了,都多久了,才派新的知县过来
将炭笔放下,唐文风拍拍手起身往书房外走:“走,瞧瞧来的是谁”
穿过回廊,唐文风迈进大厅,一抬眼就看见了某个装腔作势的家伙
“怎么是你?!”
看唐文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丛戎哼了哼:“大惊小怪”
唐文风嘴角抽了抽:“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俩算是死对头吧
丛戎白他一眼:“这边缺个知县,我正好一直在吏部等待放任,所以就过来了”
唐文风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像这么好糊弄的?”当他是傻子啊
丛戎撇过头去:“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他掏出上任文书,“赶快确认,确认完我好去三河县”
几年不见,越来越神经了
唐文风一边腹诽,一边拿起文书打开看了眼,上头盖了皇帝的玺,还有吏部的印
确认无误后,他将文书还回去,一脸嫌弃挥手:“赶紧滚吧”
丛戎气的磨牙不就比他大几级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倒要看看这宁州在唐文风这个混蛋的治理下变成了什么样!
可惜,丛戎注定看不了唐文风的笑话了
一路往三河县去,只要提起唐文风,百姓们都是夸的夸的心甘情愿,夸的死心塌地......呸,去他的死心塌地
丛戎一张脸黢黑他万万想不到,唐文风这小子还真干出了一番名堂
那他费老大的劲儿过来准备看笑话,岂不是看不成了?
啧,早知道就不走关系过来了
看着路边破旧的房屋,丛戎开始后悔了
上任最少三年才能递折子申请调动,他岂不是要在唐文风手底下呆三年?!
光是想一想,丛戎都有一种想昏过去的冲动
完全不知道丛戎还没走到三河县,肠子就快悔青了瞬间将他抛之脑后的唐文风扔掉炭笔,一溜烟儿跑去了工坊
低头看着因为自己而被迫学会十八般武艺的鲁疯子,唐文风再一次提出要求:“我想做铅笔”
“啥玩意儿?什么笔?”鲁疯子疑惑
“铅笔”唐文风道:“就用木头包裹住一根石墨芯子,然后用来写字的”
鲁疯子听得一头雾水:“木头包裹住石墨芯子?”石墨他知道,就是女人们用来描眉的石黛嘛但是木头和石墨加一块儿,他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唐文风想了想:“就两块木头板子中间挖一条放铅笔芯的凹槽,然后将两块木头板子粘在一起,再弄成毛笔大小的用的时候拿刀把木头削了就行”
听他说的简单,鲁疯子道:“确定是这么做的?”
唐文风微笑:“不确定”
鲁疯子:“......你可以滚了”
唐文风滚了
滚到门外又滚回来:“早点弄出来啊,画图好用”
鲁疯子抓起手边的木块砸他
唐文风连忙溜了
日头当空
戴着草帽的工人弯腰在地里收割水稻
唐文风站在田坎上,捏着一根穗子瞧了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年育苗用的是经过两次杂交后的种子,结的穗子看起来好像是比最初的要大些
“让人单独装一亩地的稻子放到旁边,脱粒晒干后称一称,看看亩产多少”
常文应了声,快步跑去通知了
因为他发了话,下头晒粮的便先紧着这一亩地的稻子晒干后装在箩筐里抬到了府衙门口的广场上
唐文风下巴抬了下:“称”
两名官差将扁担穿过秤杆上的绳子,将秤勾勾在箩筐绳子上,喊着一二三起
负责称重的另一名飞快拨动秤砣,目不转睛盯着刻度
第一箩筐称完,又接着称第二箩筐
官差在心里加了加第一箩筐的重量,眼睛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