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在大头后面,随着去往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对宫中分外熟悉的新平长公主和砚台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注意到他俩的唐文风问道
砚台看了眼新平长公主,见她点头,这才低声说:“如果没有猜错,这条路是通向冷宫的”
“冷宫?”
唐文风几人惊愣
抱着一颗纠结疑惑的心,一行人在一刻钟后站在了秋梧宫外
乾文帝纳入后宫之中的嫔妃只有寥寥几人,是以冷宫是真的冷清
除了偶尔来打扫巡逻的人外,毫无人气
“进去看看”唐文风上前,伸手推开锈迹斑驳的大门
院子里几棵高大的梧桐已经开始落叶,青黄相接的叶片在地面铺了浅浅一层
鞋子踩上去发出窸窣的声音
大头从唐文风身边经过,用尾巴抽了他一下
唐文风秒懂它的意思,快步跟在它后面
其余人也赶紧跟上
秋梧宫最角落的一处小殿,殿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隐约看见里面有一抹浅绿色
易云竹被掳走的那一天穿的就是一身浅绿色衣裙
易太傅和易行知心头一跳,连忙推开门
果不其然,就见易云竹人事不醒地躺在地上
“小妹!”
易行知急忙走过去,将人半扶半抱了起来
易太傅焦急的不行:“云竹?云竹?”
砚台见状走上前,替易云竹把了把脉
半晌后,道:“人没什么大事”
易行知担忧:“没有什么大事,那怎么叫不醒她?”
砚台:“没吃没喝,饿晕了”
众人:“......”
人找到了,新平长公主让宫中的嬷嬷给易云竹仔细瞧了瞧,看看有没有什么伤,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被人欺负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什么伤都没有,就纯粹是饿得很了
在太医给她扎了几针,幽幽醒转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有吃的吗?
易太傅和易行知好气又好笑,在谢过新平长公主等人后,便带着虚弱的易云竹出了宫
太傅的孙女在冷宫里找到,这件事情可以说是触犯到乾文帝的逆鳞了
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大怒之下的乾文帝立刻吩咐下去,彻查皇宫
唐文风他们怕被牵连,赶在宫门落钥之前出了宫新平长公主和崔鸿没有离开,去了太后那儿,准备歇一晚明日再离开
“你们说,到底是谁把易云竹抓走,还藏进了冷宫里?”回到家,唐文风松了口气,扭了扭脖子,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总之不会是顺王”砚台盯着趴在门外的黑虎,眼睛发亮
“喔?何以见得?”唐文风招手叫过包子,揉了揉它的耳朵
黑虎立刻起身走到他旁边,拿大脑袋顶开他的手
砚台看的好笑,伸手去摸了把包子的尾巴,被嫌弃地抽了下:“如果顺王在离京多年后,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从宫外弄进宫内,那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闲散王爷”
唐文风打了个哈欠:“你的意思是,掳走易云竹的人,听从的命令是宫中某人的?”
“属下只是猜测罢了”
“但却猜的有理有据”
唐文风眉头紧锁,指尖在杯壁上敲了敲,许久之后,敲击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谁了”
大殿有规定,皇子幼年时因需要人照抚,所以跟随母亲居住,至十五岁后便会迁至其余宫殿
除太子所住的东宫外,还有文德殿,武德殿,兴德殿,承德殿等
大皇子崔锦如今所住便是文德殿
往日里这个时辰,文德殿内早已熄了大半烛火因为大皇子习惯了早眠
可今日文德殿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混账东西!”
乾文帝随手抓起桌上的香炉砸过去
香炉擦过崔锦的额头摔在地上,雕刻着飞鸟走兽的炉盖被摔开,里头还未燃尽的香料尽数趴在地毯上,不多时便飘起一阵焦糊味
四喜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捡起香炉,又将地毯上的火星子踩灭
随后瞪了眼噤若寒蝉的宫女太监,低声骂道:“没点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收拾了”
在文德殿中伺候的小宫女小太监见乾文帝没出声,这才敢动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手快脚将地毯卷起来,抬着走了出去
“你倒是和朕好好说说,你做出这等事是为了什么?”
崔锦抬头看着乾文帝:“您不是想对付顺王他们吗?儿臣在帮您”
乾文帝怒不可遏:“谁告诉你朕想这么做的?谁又让你自作主张,自作聪明的?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听到了”崔锦手指攥紧,“那一日您和姑姑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姑姑把砚台送给了唐文风,就因为您想让他办事”
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