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恩,同我讲讲祭祀大典的事情”
当晚,宋言峥走出了书房,眼底弥漫着血丝
尤恩闻言垂着脑袋把宋裕的风光说了一通,宋言峥的表情更加阴翳,苦练了一天字迹的手还有些发疼
“秦王还真是命好”
投生到了元后的肚子里,成了皇祖父的心尖子
“明日一早便备好马车,我要亲自去一趟沈府”
宋言峥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如今科举就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他要自己去找一个夫子!
次日一早,宋言峥便来到了沈府
“大皇孙,我家老爷此刻应还在早朝上”管家摸不透宋言峥的来意,只得先把宋言峥请进了沈府
宋言峥也极有耐心,一直等到了沈明文下朝回来
“大皇孙此番前来沈府,是有什么事情要同老夫说吗?”沈明文眼神微动,他现在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秦王一党,跟平王府好像......称不上有交情
“不瞒沈大人,先前皇祖父允我科举,我想拜您为师”
宋言峥站起了身子,朝着沈明文拱了拱手
沈明文眉心一跳,立刻便咳嗽了几声,“承蒙大皇孙看重,老夫如今年岁也渐渐高了,恐怕没有精力教导殿下啊”
听到沈明文话里的拒绝,宋言峥心里憋闷,但又不肯死心
“沈大人只需略加点拨,无需过多费神”
沈明文摇了摇头,“殿下天资聪慧,理应由更为合适的先生来悉心教导,老夫......老夫会误了殿下”
无论宋言峥如何让步,沈明文都丝毫不松口
直到宋言峥甩袖离去,沈明文方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朝着一旁的小厮开口,“方才的事情跟秦王和郡主也都说一声”
“特别要强调老夫坚定的拒绝态度”
沈明文不放心的强调着,可不能让郡主觉得他有教导其他人的心思,西瓜和芝麻他还是分得清的
消息传到秦王府,正在埋头苦干的宋裕闻言把头从书中抬起,咬牙切齿道,“这宋言峥果然是科举之心不死”
说罢,宋裕便挑出了几份最新作的策论,“本王也要去一趟沈府”
让沈老头看看他最近的策论有没有长进
一个时辰后
沈明文看着眼前的策论,眼前是一亮又一亮,“王爷进步神速,想必明年的科举至少能拿下县试”
“只能拿下县试吗?”宋裕有些绝望,“连个秀才都不行吗?”
沈明文轻咳了几声,不敢保证宋裕能考中秀才,只得开口道:“距离明年县试还有几个月,王爷还有时间”
科举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经过县试、府试和院试三大关,才能被称上一句秀才老爷
不然皇上为何会担心王爷考不上秀才?
宋裕心如死灰的看着沈明文给自己的策论作批注,忽的,宋裕瞄到了沈明文桌子上的几张纸,上面的字迹怎么
看起来这么熟悉?
“这是阿欢的字迹”宋裕拿起了纸张
沈明文朝着宋裕投出了一道同情的眼神,“这是郡主的策论,王爷可以看看”就是怕王爷被打击
越看,宋裕的眼睛就瞪得越大
“沈老头,在本王的策论没有练成之前,你不许让阿欢看本王的策论”
不然当老子的写不过女儿,太丢人
“那......郡主问了该怎么办?”
“本王不管,反正你得想办法”宋裕颇有几分无赖的开口,打定主意以后每天都要晚睡一个时辰来研究策论
只要学不死,他就要往死里学
宋裕如同被打了鸡血一样奋发图强,甚至还拉着元祐帝跟他一起研究策论,元祐帝也乐得拿当下的一些朝中要事给宋裕作策论的引子
紫宸殿里也是难得的祥和
九月下旬,女学已经开始筹备十月的魁首大赛
就在这个时候,大祁的邻国大越来信,说大越的二皇子和公主不日将抵达大祁做客
“又没什么特殊的事儿,跑来大祁作甚?”宋裕嘟囔道,“难不成是来打秋风的?”
元祐帝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大越和大祁国力相当,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前朝和大越也多有和亲之举”元祐帝眼神渐渐变得幽深,“这还是朕建朝后头一次大越来使”
别说宋裕,就连元祐帝也觉得确实有些莫名其妙
“先让礼部准备着吧”
五日后,宋裕正惬意的带着宋时欢从京郊游玩后折返回府
路上突然发生了变故
“让让,都让让”
一道娇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女子骑着骏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手持长鞭肆意朝着周围的商贩挥打
宋裕和宋时欢的马车也剧烈颠簸了起来
“大祁非加急军报不得在街道上纵马,本王倒要看看是哪个狗胆包天的还敢当街鞭打无辜百姓”
宋裕说罢便朝着暗处挥了挥手,立刻便有护卫现身扣下了纵马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