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桌上众人包括凌晨都齐齐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刘文越也自知酒多失言,叹息一声,便低头干饭了
凌晨思索着他们刚才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钱不够修桥,而桥又必须得修这种情况下除了想办法把钱凑够之外,就只有在桥上下功夫了
于是第二天,凌晨就骑着马从家里出发,来到了距离望云镇三十多里外的里阳村附近
因为地处中原,所以整个颍川府都是一马平川,里阳村也不例外祥符河像一条丝带,泛着粼粼波光将整齐的麦田桑林一分为二,水面上时不时的有大小船只经过,看起来还是比较繁忙的
但是里阳村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商业头脑,如此繁忙的河段,哪怕在岸边摆个炊饼摊也能有不少兼职收入
或许这就是小农经济的局限性吧
言归正传要修桥,当然是在最窄处修才能节省成本,可这条河上这么大的船流量,修的窄了又可能会造成堵塞
底下要过两层船,桥洞就必须得高起来,这是绕不开的可无论是修的高还是把两岸垒高,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时间和银子工部拨款和县衙库银如果够的话,冯延也就不会发脾气摔杯子了
那点钱,估计修一半都够呛
哎等等……
修一半……一半……
——
阳光撒在枝叶泛黄的树梢上,穿堂风轻轻吹过,带着一抹初秋凉意,拂去沉闷的炎热古色古香的县衙后堂里,冯延身着便服,看起来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但还是示意侍女给凌晨上茶
“大人何故凝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哦……一些公务上的琐事,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
凌晨笑着说道:“上次蒙冤入狱,多亏大人明察秋毫,晚生才能清白做人今日特地前来叨扰大人,特表谢意”
冯延抬眉看了看凌晨空荡荡的双手,谢意?谢意在哪?
“你本就无罪,老夫自然不会叫小人奸计得逞”
“话虽如此,可要是没有大人,换了其他人就难说了所以每每想起便心生感激,想着能为大人做些什么今日又见大人心绪不佳,晚生斗胆请大人说出所为何事,或许晚生能解一二也未可知”
冯延端起茶杯,拨去浮叶后抿了一口,双目空洞的望着地面说道:“难得你有心,此事……说来也不难,只要银子足够,便不是什么问题”
紧接着,他就将上面指派本县修桥的事情说了出来,基本和之前刘文越他们说的大差不差
凌晨听完后在心里偷笑,不过面上还是假装在思索,似乎也被难住了过了一会后,他起身拱着手问道:“不知……晚生能否察看一下地图和修建的具体位置?”
冯延听后一愣,内心是不想给凌晨看的,那些都是官府文书,凌晨如今只是个平民,凭啥给他看?可又转念一想,这小子是节度使大人比较看重的人,也算是有些背景,生硬拒绝了也不好
罢了!左不过一张地图,他还能看出花来?
于是他就吩咐下人去衙署拿来图纸,摊在自己的案几上,凌晨起身走上台阶,站在冯延身边望向桌面上的图纸
“南边这里是本县官道,北边则需要再修一段与东北的官道相连说起来,除了修桥,还得修一段路呢!如今本县最多只能拿出九百两银子,多的……一文一厘也没有了这点钱修桥都不够,唉~”
凌晨却没有理会冯延暗戳戳的抱怨,这些话他可以听,但不能跟着说
仔细察看了地图后,他又翻开一同送来的报价表,石一块长宽多少造价几何、人一天吃用多少、牲畜如何调配、征用田地又该怎么补偿等等等等记得一清二楚
看完后,凌晨歪嘴一笑,后退一步后对着冯延郑重一礼:“大人,晚生有办法用九百两造出这座桥来,而且,还有可能给县衙添一笔不菲的进项”
冯延瞪大眼睛斜目看着凌晨,满脸的怀疑和不相信:你不是军中之人么?还懂造桥?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用九百两完成任务都是天方夜谭,你刚刚说什么?还能有进项?
“你知不知道?此事关乎一县百姓生计,更是朝廷特指要事,老夫的乌纱帽和一家老小,都系在这座桥上”
“知道”
冯延被凌晨自信的表情弄懵了,不禁有些希冀的再次开口:“你真有办法?”
凌晨笑着说道:“且不提大人于我有恩,我又何必无端赔上脑袋来害大人?我真有办法按要求完成任务,只不过可能和寻常桥梁不太一样,一会我说与大人听,大人再看可不可行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几个小要求,斗胆想向大人进言”
见凌晨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冯延也脸色严肃了起来:“若你真能用九百两银子完成上能通马、下能过船,今日所提要求,本官无有不允!”
凌晨兴奋的点了点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其一,此事由我全权调配安排,包括人员、银钱、选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