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下人急匆匆前来回禀道:“大人,昨天晚上我们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
刘泽睁开泛红的眼睛,不悦道:“什么叫做没有回来?”
下人颤声道:“清溪村那边去找过了,没有人也没有见打斗的迹象,那些庄稼看似被火烧过,但却不严重”
“我们的人……凭空消失了”
刘泽面色一紧,冷声道:“那还不快去找”
下人正要离开,他连忙叫住道:“等等去顺天府打听打听,别被周堂给关起来了”
下人应声而去,刘泽也去上朝了
山东的税银案了结了,追回两百二十二万税银,皇上龙心大悦,命楚王即刻回京受封,至于要封什么官职,皇上没说
但众大臣心里不由得嘀咕,以后户部这差事,怕是要落在楚王的手里
户部尚书郭永长心情不佳,刚下朝就去找徐宁了
刘泽眼看他们要长谈,只好先行出宫
谁知道府中的下人就守在宫门外,看见他出来,立马上前道:“大人,都找了顺天府,清溪村,兴旺街……通通都没有我们的人”
“奴才担心,他们怕是被人给绑了,至于是谁,还查不出来”
刘泽捏紧拳头,怒吼道:“都是一群废物”
“那今日,清溪村的村民还在阻拦?”
下人凝重道:“是的,而且……”
“而且什么?”
“还不快说!”
下人小心翼翼道:“而且满大街都在传,兴旺街的地划不了,老百姓都在抗议”
“这是谁散播的谣言,简直找死!”刘泽气愤极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皇宫
徐宁还未出宫,他现在唯一能找的,就是燕驸马了
刘泽匆匆赶去公主府,燕驸马得知他的来意,缓缓说道:“这老百姓不配合,你找我没有用啊,你应该去找周堂”
“安抚民意的事情归他管啊”
刘泽头疼道:“可周堂不管,坚持要工部文书”
眼驸马道:“要文书还不简单,你去找卢尚书啊,他不是你的上峰吗?”
“难不成这公文的事情,他不批?”
刘泽有口难言,工部尚书卢青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徐宁主张,工部根本不会接手,更别提落在他的手上
“驸马,要不您帮下官找周堂说说情,让他早日帮我们工部把事情办了,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燕驸马问道:“你们计划圈地多少亩?按理说,周堂不会阻拦才对”
刘泽心虚道:“六……六千亩”
“什么?”燕驸马变了脸色,随即说道:“你们的野心有点大啊”
刘泽连忙道:“驸马误会了,两座书院,还要架桥相连,两岸遥相望,就要圈这么多”
“您想想,到时候沿河两岸张灯结彩,酒家依水而建,泛舟湖上,学子游人,岂不快哉?”
燕驸马冷笑道:“既然如此,这话你怎么不跟皇上去说?”
“这……”刘泽词穷
燕驸马坐上主位,不耐烦地驱赶道:“你走吧,我们燕家要建的宅子,不要也罢”
刘泽闻言,心里怨气冲天,面上却不敢冒犯,灰溜溜地走了
可他才刚离开公主府,便气愤道:“一个个的,都怕惹事可说要圈地的时候,生怕自己抢不到,提前就把银子交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黑锅都要我来背”
“呸真当老子是个傻的,我偏不如你们的愿”
刘泽直接回府,并吩咐下人道:“不管谁来问,都说我不在家等徐家的人来请,再告诉我”
很快,那些得到消息的官员都找了过来可刘泽避而不见,他们实在是太着急了,就去了徐府
徐宁不在,管家并未放他们进去,不知道是谁急中生智,说是求见徐茂
就这样,他们得以进入徐家
刚刚还因为父亲有私生子的徐茂,突然看见这么多官员来找,不由得生出几分嫡长子的荣耀来
不管如何,能光明正大在徐家主事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当即出面安抚众官员,并命人去请刘泽
不到半个时辰,刘泽赶来了,可看见主事的人是徐茂,心下发虚
徐茂能干什么?他转身就想逃
徐茂当场拦住他,并将他带进僻静的厢房里一问究竟
刘泽娓娓道来,将自己的苦楚和难处一并说出
“安抚民意是周堂的事,继续划地可不需要批文,等到竣工时,如实上报即可”
“反正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又没有贪污,还怕他们查吗?”
“可现在周堂不配合,我手底下又没有兵力镇压,尚书大人那儿也不敢招惹,你说……”
“哎……现在只有等徐大人示下了”
徐茂道:“我父亲要晚上才回来,这样吧,我先去给你借兵,你说要多少?”
刘泽惊讶道:“大公子能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