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连忙拱手问道
和乌桓作战,还需要这些郡吏的协助,因此张新也没有藏着掖着
“乌桓虽号称四部大人,然其实力最强者,无非是上谷难楼,和辽西丘力居,陈公以为然否?”
上谷难楼有九千余落,部众五万多人,毫无疑问是其中实力最强的
其次是丘力居,有五千余落,部众大概在三万人左右
而剩下的苏仆延和乌延,一个千余落,一个八百余落,这俩人的部众加起来撑死也就万人左右
“这......是”陈松点点头
张新曾随张宝在幽冀二州游历了一年多,因为有心留意,所以对乌桓人的情况还算熟悉
陈松等吏员又都是幽州本地人,对此更是熟悉
“因此,我军只需要切断渔阳通往上谷的道路,不让乌延联络难楼即可”张新笑道:“如此,四部大人便去其一”
“大帅想当然了!”
涉及到生死存亡,陈松情急之下也不再客气,“从渔阳去上谷的道路多如牛毛,大帅如何能保证将乌延的使者拦下?”
“乌延要请难楼出兵,必送珍宝贿赂”张新笃定道:“否则难楼为何要在寒冬起兵,为他儿子报仇?”
“押送珍宝走不了小路,因此,我军只需要在大路设伏即可”
陈松想了想,认可了张新的说法,又问道:“可除去难楼这一部,尚有三郡乌桓,不知大帅打算如何应对?”
张新咧嘴一笑,“只要难楼不来,三郡乌桓不足为虑”
“乌延、丘力居、苏仆延三部,不过四万余众,除去老弱病残,能战之兵最多只有万余”
“那丘力居和苏仆延,又岂会为了区区一个乌延的儿子便倾巢而出?因此我料定,三郡乌桓若是来犯,其兵最多不过五六千”
“如今天寒地冻,乌桓人远道而来,又不善攻城,我军只需坚壁清野,待其师老无功,引军退还之际追击,必可大破乌桓!”
陈松不懂军事,心里觉得还是不妥,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拱手称是
“杨毅”张新喊道
“末将在”
“召集诸将议事,顺便把渔阳令也叫来”
“诺”
“陈松”
“大帅吩咐”
“你去将本郡的舆图取来”
“诺”
很快,黄巾诸将和邓兴都赶到了太守府
张新坐在主位,高声道:“诸位,昨日我军行军,偶遇一里为乌桓人所屠,我率军追击,斩其众而还”
众将微微点头,这事他们都知道
“方才乌延遣使来到,说其中有一人乃是乌延之子,让我交还”
张新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可其人已经被我斩杀,于是那使者便扬言,要踏平渔阳”
“尔等都说说,是迎战,还是派人去乌延那求和?”
陈松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
你装个毛啊?
人家儿子、使者都让你杀了,你还故意送了条女裙去羞辱人家,这像是考虑求和的?
如此奇耻大辱,谁能忍的了?
张新当然也不想搞的这么麻烦,但黄巾刚到渔阳,才休整了一天,战斗力和士气都还没有恢复
虽然这种事情肯定是乌桓人不对,但若是由他直接说开战,手下的将士肯定会心有不满
所以有些话,得让别人来说才行
张新目视杨毅,后者正准备出列,突然张牛角就跳了出来
“岂有此理!”张牛角怒道:“那些胡狗年年寇掠北地,无数百姓深受其害!难道只准他们杀汉人,就不准汉人杀胡人么?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说完,张牛角抱拳道:“大帅,末将请战!那些乌桓人要来,便让他们来吧!末将保管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邓兴闻言面色大变,正想起身进言,却被一旁的陈松拉住
陈松微微摇头
邓兴见状,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只能在心里无奈的苦笑一声
张新微微点头,看来他的某些安排算是多余了
“张帅所言有理”这时杨毅也站了出来,“乌桓人劫掠,本就是他们有错在先,胡人杀汉人,汉人自然也能杀胡人!”
“那乌延只死了一个儿子,便要兴兵来犯,我汉人死了那么多人,又该去找谁讨要公道?”
“末将以为,大帅不可言和,我军就食渔阳,便该为渔阳百姓做一些事,若那乌延真的敢来,正好新仇旧恨一并算上!”
杨毅此言,一半是张新教他说的,另一半则是他自己的心声
他是西凉人,自小便常见羌胡劫掠,对于胡人,他亦是深恶痛绝
“正当如此!”左豹也出言表态,“我等皆是贫苦百姓出身,又岂能坐视百姓任由胡人欺凌?”
胡才、李乐:“是啊是啊”
太平道反的不是汉室,也不是皇帝,而是被宦官、士族、外戚把持着的昏暗的朝廷
因此,在对待胡人这一方面,众将的态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