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脖子一凉,又慢慢往后退了回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杨有福却愈发的手足无措了
郁南县非常落魄,这么多年了,哪怕连一个府衙里面的官员,都没下来巡查过
郁南县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杨有福往府衙里跑,亲自去报告
“杨县令,你不用管他他只是我手头上的一个兵卒,归我管”徐牧看出了杨有福的拘谨,沉声说道
杨有福点了点头
郁南县的县衙小的可怜,由一座小院改的,院门上挂着“郁南县衙”四字牌匾
庭院不大,一侧围了个鸡舍,里面养了十来只鸡另外一侧堆放着柴火,还有盥洗台中间晾衣架上,挂着不少破旧的差服
正堂是一间堂屋,估计不足四十个平方尽管里面尽量布置的像是有官府威严的样子,可也还是过于小气了些
堂上摆着一张公案,一张椅子,进门处有个小围栏
院子和大堂,虽然很小,但拾掇的倒也干净整洁
可以看得出来,杨有福平日的生活作风相对比较节俭
这点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穿着打扮可以骗人,但蜡黄的肤色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质朴气质,骗不了人
“县衙就这么大吗?”徐牧问道
“县衙只有一间大堂,一间公廨,一间吏舍,一间库房,以及一间杂物间虽然不大,但勉强够用了衙署有关朝廷威严,我本想向州府申请一笔款项,修缮县衙但一直没能批复下来日复一日,也就习惯了”杨有福回答道
徐牧在县衙里转了一圈,这县衙比他原来住的那栋宅院都小
跟徐府比,那就更是天差地别
总占地面积,甚至还没徐牧住的一个院子大
这古代的繁荣昌盛,只属于大型州城
对小型县镇来说,只要能安宁,能有口饱饭吃,就已经算是太平盛世了
杨有福领着徐牧几人,进了吏舍
一间小房间,三面用土坯垒成了回字形的通铺
“郁南县的县衙班子,总共有多少人?”徐牧问道
“县令,县丞,主簿,全由我一人担任张豹担任典例,以及班头”
有一个高个子年轻人,一直跟在杨有福身后,沉默寡言、
典礼未入品秩,是胥吏,而不是官
“为何县衙班子就你一人?”徐牧问道
杨有福还没回答,一直没说话的张豹回答道:“县丞十年前就被我杀了,主簿八年前也被我杀了后来府衙下派过县丞和主簿,一个吃不了苦被我赶跑,还一个也被我杀了”
几人齐刷刷看向张豹
这家伙要么不说话,要么语出惊人
杨有福无奈的笑道:“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徐牧这才细细打量张豹
这人年纪三十岁左右,肤色黝黑,一双眸子非常锋利
而且,他是一名炼神境初期武夫
郁南县虽然穷苦,但也只是老百姓穷苦,地主过得一点也不苦
只是以县衙这条件,东拼西凑省吃俭用,培养几个炼气境出来镇镇场子,管管老百姓不成问题
但要培养一名炼神境,其实非常困难
“我十五年前就任郁南县县令,初来乍到,一直被县丞和主簿强压一头十年前,张豹来投,我才敢放手去查主簿和县丞此事已经过去多年,案卷封存在库房内我并没有为争权夺利而滥杀无辜徐校尉可去查阅卷宗”杨有福说道
“后来上面也不调派新的官吏下来,我没办法,也只能一人身兼多职但好在郁南县人口不多,又有张豹鼎力相助数万人的县城,倒也不算难管
我兼任多职,张豹也身兼多职街面上的事情,都是由他负责管理”
杨有福接着说道
“县衙就这么大,好像没有牢房?”徐牧疑问道
“本来有一间牢房,就是县衙后面那座院子有一年遭遇冰灾,府衙的赈灾粮款迟迟不到,我和张豹没了办法,一合计,便把后面那院子卖了”杨有福解释道
张豹接着说道:“抓住人犯,该死的杀;不该死的,根据刑期,一律换成体罚关起来还浪费粮食”
张豹忽然一咬牙:“迟早将府衙那些贪官污吏一并宰了喂狗!”
“张豹,别乱讲话”
杨有福训斥了一句,然后朝着徐牧赔笑
“粗鄙武夫,没什么教养,徐校尉别放在心上”
“这位张豹兄弟口直心快,真性情”徐牧淡淡一笑
张豹却没因为徐牧的夸奖而给好脸色,有点不屑道:“不是来处理贼患的么?怎的是巡察来了?”
“休要胡言!”
杨有福瞪了张豹一眼
“数千贼寇盘踞在城外,徐校尉不可能两三天就解决掉匪患自然要了解清楚后方的情况”杨有福说道
“哼”
张豹冷哼一声
“我看这些富家子弟,一个个细皮嫩肉,连血都没见过怕是要被贼寇吓尿”张豹冷声道
“褚英书率数十万叛军攻打凉州城